第27章 花开堪折直须折(1)[第2页/共4页]
“既是至心话,为何不敢看我?”他目光锋利,直击她心上,不给她半分回避的机遇,“出岫,在追虹苑,我已领教过你口是心非的本领。”
出岫垂眸,到底还是不肯棍骗云辞,考虑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嘶哑着嗓子道:“侯爷,我是不洁之人,我……不配……”最后两个字,她说得低不成闻。
这一番辨白力如千斤,字字烙印在出岫心底。可她分不清本身是悲还是喜……喜的是她并非一厢甘心;悲的是她甘愿本身一厢甘心。
出岫呆立很久,才觉出云辞话中之意。她偏过甚去不敢看他,冷静在心底酝酿着,道:“奴婢不懂侯爷的意义。”
云辞畴前只在淡心的话本子上见过“公子”这个称呼,不想现在从出岫口中唤出,竟是清喉委宛,如同黄莺出谷般好听。他被这一声唤得心神悸动,兼之出岫大病初愈,也算是双喜临门。
“若要遗憾与自责,也不该是你。是我没能早些赶上你,幸亏现在也不算太迟,是不是?”他耐烦开解,言语如同四月东风,温暖暖和。
话到此处,她终究说不下去了,这才看向那张恍若天人的面庞,哀告道:“请您给我留一丁点儿庄严,也请您……别再说了……”
云辞见状也不勉强,只笑道:“不肯意?也罢,那我可真不放手了。”
那柔嫩的触碰,像是被一溪春水脉脉滑过,清澈,微痒,令出岫漾起心底阵阵波纹。她犹自不敢置信,一双瞳眸翦水盈盈,惊骇地看向云辞,半晌,才晓得挣扎出他的度量。
他停顿半晌,细心察看她神采的窜改,持续道:“出岫,你我明显是这世上的一个古迹,为何你不肯成全?我们不是不相知,也绝非不能相守。”
纵使风华笔墨,难以书尽,这顷刻天光。
云辞并未逼迫她,顺势松了手,坦诚道:“如你所想,我恰是这个意义。”他的含笑清风霁月,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慎重。
云辞有些惊骇会从出岫口入耳到“赫连齐”三个字,但细心想想,也没甚么可骇,那是她赶上他之前。
如此一想,云辞心头俄然涌起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便情不自禁松开出岫的柔荑,不待她反应,已环住她的腰身,在她额间落下悄悄一吻。
对于云氏而言,这一场瘟疫阖族处变不惊、乐善好施,离信侯府更得民气。
“不是,我……”出岫只觉咽喉一阵干涩,也不知是心机感化还是甚么,已说不出半句话来。
“悠长不说话,都不会出声了。我听不到。”云辞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目中闪过模糊的等候。
云辞思考一瞬,道:“唤我一声‘云公子’如何?”
“有甚么不配?还是你嫌我身有残疾?”云辞安然地回道,“我曾挣扎好久,不肯这身材拖累你。可这一次,我想无私一回。我有自傲能比凡人更令你欢乐,就好似你畴前不会说话,也能令我欢乐一样。”
要如何开口,对云辞提及那段不堪回顾的过往?她曾将身心托付过另一个男人,又被生生孤负,如许的话语,出岫难以开口。
相知、相守……多么豪侈的字眼。出岫在口中冷静呢喃,只觉面前此人、这景,好似一场美好的幻境,如此不实在。他竟也喜好本身,想要相知相守,可本身又如何配得上这番密意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