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番外：妾心如程聚散无声(4)[第2页/共5页]

太夫人连续三问，又将罪名安在竹影头上：“依我看，都是你的错！她想给我们省人手，你就由着她去混闹？我谢描丹的儿媳再醮，陪了这么多东西，还鄙吝几小我吗？”

她强忍泪意举目望去，只见太夫人、云承、庄怡然、迟妈妈面上皆是祝贺的笑意。这一幕，实在过分温情，过分令人不舍……

玄月初九，是太夫人找人算出的上上谷旦，也是出岫出发去北地的好日子。

竹影没再接话，迟妈妈在一旁听着，倒是笑了起来：“畴前侯爷夫人嫁过来时，嫁奁一个芳菲园就充足存放了。现在您给出岫夫人的嫁奁，足足放了三个园子不说，还不算那真金白银……啧啧。”

本来这位就是迎亲使。出岫在诚王府与朱将拥有过一面之缘，晓得他是沈予在北地交友的老友。只是此人也过分豪放了些，不过……做迎亲使倒是极其合适，热烈得很。

“这……”竹影犯了难，“夫人本身说，不要那么多丫环奴婢，只让玥菀跟着就成了。”

“母亲……”出岫原是筹办了千万话语，然临到这一刻，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唤出这一声后，便唯有跪地叩首，以谢恩情。

太夫人说得轻描淡写，好似是一件极藐小的事情。可听在出岫耳中，心头却蓦地涌起万千波澜，泪水夺眶而出。

迟妈妈见太夫人当真生机了，赶紧在一旁劝道：“你消消气，这本是大喜的事情，不值当活力。再说竹影他是头一次管事，有所疏漏在所不免。”

几近是连劝带推，庄怡然和迟妈妈一道将出岫送出荣锦堂外。

千殷万盼，终究比及了这一天。可临别期近，又是千难万舍。

直至走到云府正门前，出岫又瞧见云羡长衫而立，拱手笑道：“恭喜嫂嫂。”

“混闹！”太夫人立即斥道，“她这么多房产、田产、铺子，不找人替她打理了？这一起上天寒地冻，不要人奉侍了？北地人五大三粗心义不细，她用着能风俗？”

是啊！从十六岁到二十五岁，她生命里最夸姣的十年，都在云府度过。其中酸楚甜美、光荣屈辱，她与云府休戚相干，也早已和太夫人成为亲人了。

知言轩的一众奴婢丫环排成一排，候了一起。爆仗声便在此时突然响起，噼噼啪啪的声响中，还能听到朱将领高亢的嗓音遥遥传来：“王妃！别误了吉时！”

玥菀见自家主子一向对镜发怔，立即娇笑道：“这才是倾城红颜，夫人你本身都看呆了？”

“夫人，该打扮换衣，去荣锦堂拜别太夫人了。”玥菀在出岫身后轻声禀道。

顷刻间，出岫脑海当中划过一个动机，刹时占有了她的心神：“母亲，我不嫁了行吗？”她朝太夫人再次下跪，涟涟泪水再也禁止不住，顺着双颊滚落，滴滴晶莹如沧海明珠。

这四个字，倒是令出岫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抿唇报以浅笑。

就在昨日，太夫人赐下了一套红珊瑚赤金栖鸾的金饰，簪子、耳坠、手钏，一应俱全，传闻是她白叟家压箱底的宝贝，由迟妈妈亲身送到知言轩来。

是的，她去过了，单独一人。有些话，唯有她和云辞晓得，不必再让旁人晓得。

出岫循声回顾，才看到一个熟谙又陌生的身影：“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