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难得糊涂情难舍(1)[第1页/共3页]

天授帝循声放目望向城外，模糊可见一片白影驭马而来。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大略估计约莫有一百余人。只这一个动机，帝王的心已重重落下，暗自光荣本身撤了埋伏，没让聂沛潇寒心。

“是谁不让母后安眠？”聂沛潇嘲笑。

他话还没说完，天授帝已倏然转头，凤眸怒意涌动：“谁许你自作主张？”

“说来讲去，是你太自大了！”天授帝再斥，“云辞深谋远虑，沈予倾慕相伴，你拿甚么和他们比？”

聂沛潇想见叶太后，是在天授帝料想以内，兄弟两人便一同去了灵堂。天授帝特地交代将叶太后的尸身做过措置，便也不担忧对方瞧出甚么端倪。

兄弟二人便往圣书房走去，一起上又是沉默无语。而一旦相互沉默起来，那种离心的、剑拔弩张的氛围便会俄然滋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四个字适时闪现在聂沛潇心头。出岫的瘦金字体锋利非常，一笔一画如同剑戟，戳中了贰内心最深处的脆弱与脆弱，也令他最后的对峙轰然倾圮！

“他身后还能为出岫安排统统，而你做不到。”

如此挣扎了不知多久，聂沛潇终究沉步走到天授帝面前，躬身下跪施礼：“臣弟见过皇兄。”

天授帝说出这句话时，神采很庞大——既有一种模糊的等候，是对兄弟的亲厚；又有一丝不安与谨慎，是对敌手的防备。最后，终是前一种情感占了上风，他面上浮起一丝欣然的暖和，似在追思他与聂沛潇的交谊光阴。

曾同甘共苦，一起拼搏，这份手足之情，又岂能等闲扼杀？

可，岑江却担忧聂沛潇不能放心杀母之仇。他几不成闻地低叹一声，附耳对天授帝道：“圣上，五千禁卫军埋伏在城门四周，只等您一声令下……”

兄弟之间暗自涌动着庞大的敌意，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在无形中凝集，两方人马都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各自的主子发号施令。

不但是他，那随之而来的一百名诚王府家奴，个个皆是身穿白衣。这百余人骑马奔驰，在邻近城门处缓下速率，同一翻身上马。

“好。”聂沛潇点头。

话到此处，聂沛潇是真的伤情了：“皇兄，你是不是晓得云辞畴昔的事？那为何不早些奉告我？我一向觉得云辞待出岫不好！”

“礼部已选好了日子，只等你拿主张。”天授帝停顿半晌，又道，“你本日刚到京州，舟车劳累，等明日上朝再议吧。”

“为何？”聂沛潇不解。

天授帝一向没命令将叶太后入葬，便是等着聂沛潇来看她最后一眼。这二旬日内，他命人在叶太后的棺椁中放了一种特别香料，可保尸身一月不腐；并且，还将棺椁停在了宫里的地下冰窖，不成谓不消心。

“不，你错了。”天授帝决然否定，“即便你早点赶上出岫夫人，你也挡不住她与云辞的缘分。有云辞在，别人都不成能。”

“为母后守孝要紧，臣弟自有分寸。”聂沛潇干脆回拒。

岑江闻言恍然大悟，忸捏地回道：“是微臣考虑不周。”

这是叶太后用性命换来的婚事，聂沛潇下认识地有所顺从。更何况，他连谢佩骊是圆是扁都没见过，也不想草率结婚，因而他找了个借口推委：“母火线才薨逝，臣弟不想考虑婚事……再等等吧。”

“因为无人能做到云辞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