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旧人旧怨化玉帛(3)[第3页/共4页]
“你肯来看我,我已满足了。”聂沛潇如同尸身一样躺着,浑身高低了无朝气。出岫坐在他身侧,也放弃了身为云氏媳妇的礼节与矜持,这一刻,她只是一个聆听者,站在“知音”的角度。
“当年你没有勇气,现在你后代成双、负担家属重担,反倒有勇气了?”出岫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悲悯地看向他,“赫连齐,你比明璎更光荣,更加让我看不起。你如有自知之明,就不要来讨嫌了。再敢噜苏一句,便替明夫人收尸吧!”
“我明白。”聂沛潇回了这三个字。
“真是瞒不过夫人。”冯飞重重一叹,“想必夫人已传闻赐婚的动静,殿下本日表情不佳,您来得恰好。”
“殿下!您没事吧?”出岫吓了一跳,赶紧坐起家来。
出岫唯恐被他们瞧见这副狼狈模样,忙对外回道:“没事。不谨慎踢倒了屏风。”
出岫沉默不语。
赫连齐的双手藏在袖中死死握紧,禁止本身不去碰触出岫,火急地辨白道:“晗初,我能够甚么都不要,你再给我一次机遇行不可?我们一起分开。”
出岫并未开口接话,冯飞见状也没再多说,一起沉默地走到书房门口。直至此时,冯飞才低声再道:“前次在府上多有获咎,还望夫人莫怪。”
“妾身不送。”出岫凝声撂下这句话,冷冷而去。
出岫见他复苏过来,便不再劝,最后叮嘱道:“殿下保重,切忌与圣上正面抵触。”
“你权当我不能放心吧。”聂沛潇一双俊目微微眯着,氤氲出一片昏黄光色,“只要想起赫连齐,我内心就不舒坦。”
恰在此时,车外响起竹影的低声回禀:“夫人,诚王的侍卫冯飞来了。”
赫连齐分开云府时,已过了午膳时候。出岫草草用过饭便叮咛云逢备车——她要去一趟诚王府。不但是为了明璎的事,出岫更担忧的,是聂沛潇本人。
出岫已猜到聂沛潇的去处:“殿下要赴京州?”
“你来了……”嘶哑降落的嗓音缓缓响起,竟是在屏风背面靠墙的角落里!出岫循声找畴昔,刚绕过屏风,便“咣啷”踢到了一个酒壶。
有人一起走来,早已重获重生;
话到此处,出岫心头一凉,张口欲回嘴两句。可转念一想,究竟即成,回嘴又有何用?莫非要奉告聂沛潇,本身是怕他多生是非吗?何况聂沛潇即将另娶才子。
“你担忧我?”聂沛潇再问。
“有劳。”出岫微微点头称谢,表示竹影留在门外,她便单独进了书房。刚一进屋,劈面而来一股酒气,浓烈刺鼻。出岫下认识地寻觅聂沛潇:“殿下?”
他刚强地以为她是为了明璎而来,甘愿信赖她对赫连齐怀旧,也不信赖她是至心体贴他。出岫苦笑,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何滋味,或许唯有琴箫合奏时,他们才是情意相通的吧!
她低眉一看,地上横七竖八摆了好几个酒壶,而聂沛潇则靠在墙上,半边身子倚着屏风,右手还握着一个半空的酒壶——可见他的右手并不是全废了。
目睹聂沛潇这副模样,出岫竟感觉非常熟谙。曾多少时,沈予也是痛失嫡亲,醉生梦死委靡不振。而她当时是如何劝他的?细节早已记不得了,唯有沈予为她绾发的场景清楚如昨,历历在目。
两人相对寂静了好久,聂沛潇才缓缓问道:“你来寻我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