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繁华过后成一梦(2)[第3页/共4页]

出岫浑身都颤抖着，心中疼痛到无以复加，她张了张口，仍旧说不出一句话来，那跪在蒲团上的身躯已是摇摇欲坠。

因而她干脆从榻上起家，朝着隔间轻唤玥菀：“玥菀？”

无穷无尽的暗淡当中，模糊又传来阵阵幽咽，而这一次却并非箫声，仿佛是云氏列祖列宗的冰冷亡魂，正在暗中旁观这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另有面前这位哀痛欲绝的倾城女子。

“你既要守着他，竟连他的牌位都护不住？”太夫人决计拔大调子，出口诘责。

夜凉如水，清冷哭泣的箫声缓缓超出静园外墙，斥入出岫耳中，其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断如缕。而此时现在，出岫只感到那箫声当中的寒微与苦楚。这首曲子，她畴前未曾听过，但却熟谙非常——恰是聂沛潇所作的《朱弦断》乐谱。

而彼苍的残暴就在于，他明晓得最后是一场幻境，却恰好给人以镜花水月，笑看这人间的徒劳无功。

当最后一个苦楚哀婉的调子逐步弥散时，玥菀已止不住地垂泪：“这是甚么曲子？听着真教人难受。”

出岫站在知言轩门口辩白半晌，更觉耳中箫声越来越大：“你们都没闻声甚么声音？”

太夫人走到出岫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对方，如同彼苍在同恋人间痛苦，缓缓叹道：“诚王被你拒了，对沈予你也几次……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反对定余生都守着辞儿？”

痛苦、惭愧、自责、思念……各种情感在这一刻深切交叉，终究只化为一句话，从出岫口中哽咽而出。她用那双被泪意盈满的双眸，恍惚地看向那座牌位：“是我错了，今后我只守着你，谁都不要，哪儿都不去。”

“大半夜来回折腾，你不累吗？”太夫人的语气清冷沉抑，带着一丝斥责。

最后一缕夜风吹过，带着摧心断肠的苦楚与哀痛。恰如方才的箫声幽咽，终敌不过光阴的无情，必定消逝在夜风中。

是以，出岫也只是派人暗中存眷沈予的意向，体味他统统顺利，在军中颇受推戴，身材也安康无恙，如此足矣。

玥菀掩面打了个呵欠，笑道：“瞧您说的，这原就是做奴婢的本分。”说着燕奉侍出岫穿衣绾髻，大抵梳弄一番，随她一起走出知言轩。

一个护院先走一步前去安排，祠堂值守的奴婢赶紧披衣起家，持着烛火出来相迎。出岫接过烛台单独入内，在云氏列祖列宗前缓缓下跪。

究竟上，自从沈予前去北宣整编军队以后，迄今已畴昔七月不足。而这七个月里，他从没有只字片语寄返来。出岫能了解他的用心，毕竟北宣方才归附，他又身负重担手握北宣军权，身边天然不乏敌对者虎视眈眈，等着在暗中拿捏他的弊端。

压抑与堵塞充满着这间屋子，一丝一缕的气味仿佛写满了无尽悔意。这屋内一老一少两小我，都必定要活在懊悔当中，一个为亲情，一个为爱情。

垂垂，曲调变得压抑降落，清冷哀怨，凄美欲绝。

太夫人常日鲜罕用这拐杖，唯有精力不济还要强撑时，才会辅以此物。现在夜静园里产生的统统天然也瞒不过她，因而她感觉，该适时给出岫一番点拨了。

最后，幽咽如泣，令人不由想要大恸一场，闻者堪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