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雾里看花花不明(1)[第1页/共4页]
直至出岫分开好一会儿,小隔间里才渐渐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恰是太夫人身边儿的迟妈妈。她笑吟吟地奉上一杯热茶,对太夫人低声道:“这下您总该放心了。”
“您该感觉安抚才对,也是时候将担子完整交出去了。”迟妈妈借机劝道。
待到了诚王府门前,已近午膳时候。出岫命车夫报上姓名,诚王府管家立即将她迎了出来,未有一丝刁难。管家那恭维巴结的笑容令出岫感到非常拘束,她有一种错觉,仿佛这管家已将她当作了诚王府的女仆人。
出岫双颊噌地红了起来:“人已复苏,并无性命之忧。”
听闻此事以后,太夫人非常惊奇,她没想到淡心与天授帝另有这么一段渊源。太夫人堕入一阵沉思当中,很久才看向出岫,面色淡然隧道:“淡心是你的人,她是否入宫,便由你做主吧。”
分开荣锦堂,出岫直奔诚王府而去,乃至连拜帖都没来得及奉上。一夜大雨使路面泥泞不堪、各处积水,即使云府的马车广大温馨,也陷进泥塘好几次,路上担搁了好久。
“沈予即将随聂七回京,现在却俄然遇袭,你可想好要如何对聂七提及此事?”太夫人再问,那语气里仿佛还带着几分看戏的意义。
太夫人只缓缓点头:“还是让她随沈予走吧。”她边说边将手上的檀木佛珠悄悄放在案上,如同放下了一个深重的执念。
出岫闻言更加赧然,不敢抬眸去看太夫人:“我……还没想好说辞。”
因此,太夫人在见到出岫以后,第一句话并非扣问沈予受伤的原因,而是幽幽反问:“心疼了?”
“您说我畴前是‘巾帼之气’,我反而感觉是‘意气用事’。您必然还记得我帮沈予逃出房州的旧事。”出岫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当时您教诲我说,赶上聂七这类人,宁肯劈面求他放人,也不能在他背后做小行动。本来我不完整了解,现在却深觉得然。”
提起“连襟”二字,太夫人仍觉一阵愤怒:“你说得倒轻巧,现在这婚事成不了,还提甚么‘连襟’!”
“聂七这个天子非同普通。畴前南北耐久分裂,云氏一向独善其身,您有充足的底气对两国帝王不屑一顾,反而是他们争相拉拢云氏,倚仗我们的威名与财产……可眼下时势今非昔比,天授帝同一南北势在必得,云氏也挑选了凭借他支撑他。既然如此,他是君,云氏是臣,我们又为何要违逆他?”
出岫闻言只是点头,悄悄叹道:“或许他怕我们反,但我们比他更怕,因为必输无疑。”出岫缓缓抬眸看向太夫人,“在这世上,无人带兵能赛过天授帝。”
“不是怯懦怯懦,而是晓得了处世之法。”出岫不卑不亢地回道,“畴前我总觉得,若要支撑全部云氏,需求在外人面前摆出强势姿势,可自从大病一场以后,我发明不是。”
出岫的语气甚为笃定,眸光中带着一种看破世事的超然,持续对太夫人道:“云氏从没有执掌江山的野心,最多是寻求财产与光荣罢了。退一万步讲,即便云氏和天授帝势均力敌,抑或我们背叛胜出,您莫非真要做女天子吗?另有,您感觉族里谁有才气来指导江山?”
至此,太夫人才再次辩驳道:“输了里子?那里会输?我们云氏有钱、有人,又稀有百年声望和百姓支撑,更有练习有素、不逊于虎将的暗卫。聂七怎敢等闲动我们?莫非就不怕我们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