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孰是巫山孰是云(3)[第2页/共4页]

天授帝“嗯”了一声，最后转向出岫道：“本日叨扰了，多谢夫人接待，代朕向太夫人问安。”言罢飒飒上马而去，聂沛潇骑马跟上。

“夫人的婢女没少冲撞我。”天授帝没等出岫话音落下，便兀自接过话茬，抬首边看月色边道，“不愧是云府的大丫环，夫人教得不错。”

淡心马上点头，既赧然又骇然：“奴婢……奴婢……”支吾了两声，倒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送淡心入宫，她是一万个舍不得，想必淡心也不会情愿。可回绝送淡心入宫，云承这桩婚事或许就黄了。天授帝清楚是拿此事当借口，变相讨要淡心。

不成否定，淡心方才阐发得极其精确。他身为帝王没有强大的母族，便只能倚靠岳丈庄钦在背后支撑。叶太后虽是他的养母，但实在也是各为好处，到了现在这境地仅仅能保持大要上的母慈子孝，九弟聂沛潇夹在此中也甚是难堪。

天授帝只自顾自说着，仿佛没将出岫的神情看在眼中：“宫中规定，女官二十五岁可出宫自行婚嫁，她现在都二十三了，也就两年风景。只要她言行得体无有不对，待她出宫之时，朕自会嘉许一番，为她寻一门好婚事。”

沈予眉峰一蹙，为她这份冷淡而感到得志：“我就住南厢。”“母亲会见怪我的。”出岫再道。沈予也不顾下人在场，灼灼看她：“太夫人见怪的不是此事。”出岫被这话驳得难堪，故意躲避道：“我去找淡心问些事情，姑爷请自便。”

至于联婚以后云氏会有何行动，不过乎四个字——争权、夺名。诚如淡心所言，即便不与庄氏联婚，谢太夫人也一向在做这两件事，并且做得极其超卓。既然如此，本身另有甚么可顾虑的？

连襟？淡心立即出口巴结：“您谈笑了，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纲理伦常君臣为先，谁敢与您‘连襟’？不过都是外人说说罢了。”

“圣上！”出岫大吃一惊，没有推测天授帝竟会做出这个安排，下认识地想要开口推拒。

淡心直感到一阵惊奇，不是说要……侍寝吗？她见天授帝已走到门口，心中暗自窃喜，赶快从地上站起来，朝着天授帝的背影盈盈一拜：“奴婢恭送圣上。”

天授帝也没给她扣问的机遇：“你那婢女不错，朕筹算让她进宫历练两年，专职服侍笔墨。”

“啪啪”两声，天授帝已是拊掌笑道：“听你这一席话，倘若朕禁止联婚之事，反倒成了不晓得知恩图报的小人。”

“臣弟遵旨。”聂沛潇亦是惊奇不已。先且不说天授帝破天荒地开口讨要婢女，单单是这份叮嘱就是前所未有。甚么“夏季酷热”，甚么“重视防暑”，天然是在关照淡心！

随后，几人一起无话走到外院，直至此时天授帝才再次开口，对出岫道：“朕三今后返京，分开之前政务繁多，便不再特地叨扰夫人了。”

岑江作为御前侍卫，最早看到天授帝出来，他先是一愣，再是一惊，继而才躬身施礼：“圣上。”

天授帝收回戏谑目光，最后睇了她一眼：“你二十三了？”淡心不敢再说话，只点了点头。“宫中女官若无婚配，二十五岁就能自行出宫了。”天授帝撂下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便走出了淡心的屋子。他举步迈出院外，一眼瞧见出岫与聂沛潇。两人背面还跟着各自的侍卫，俱是寂静，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