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夜宴处处藏心机(2)[第1页/共4页]

天授帝见自家九弟站出来拆台，心中非常不悦。但他也不好当着世人的面发作，唯有再对太夫人解释：“赫连氏百年公卿世家，族内出了文官无数，更有诸多才子、大师。云氏繁华浑身，赫连氏书香世家，朕瞧着再婚配不过。”

太夫人隐晦地看了沈予一眼，倒也没辩驳：“还是圣上想得殷勤。”沈予亦知天授帝之意，便护送太夫人一并返回荣锦堂。余下的几人，除了天授帝和出岫以外，另有诚王聂沛潇和世子云承。云承见状也见机隧道：“母亲，今晚我刚写过生辰八字，不宜去祠堂祭拜。”南熙自古有个端方，当天论过亲的人，不能进阴暗之地。这借口说得非常时候，天授帝也对年纪悄悄的云承刮目相看。后者则一向垂首敛目，礼数实足。出岫听了云承的话，也点头而回：“你去吧，早些歇息。”云承就此恭谨退下，返回知言轩。而现在只剩下天授帝、聂沛潇和出岫，以及各自带出的侍卫。三人一起无言往祠堂方向走，越是靠近越是表情沉重。如此冷静走了半晌，天授帝才俄然开口问道：“谢太夫人究竟看上了叶灵媗，还是庄怡然？”这一问出岫不好接口：“她白叟家的心机，妾身摸不透。”天授帝嘲笑一声，不再多问，直至走到祠堂门外，才转对出岫幽幽评价：“你与太夫人皆是妇人手腕，要论光亮磊落，还是云辞。他从不消诡计，只用阳谋。”这该当是一句极高的评价，遑论出自帝王之口。只可惜被夸奖之人现在已变作一堆骸骨，便使这句夸奖显得极其悲戚，令出岫忍不住想要垂泪。天授帝没再重视出岫的神采，兀自迈步走入祠堂。聂沛潇这才低声劝道：“皇兄不是针对你，他是在恼谢太夫人。”“恼谁都一样，恼的都是云氏。”出岫低声接话，言罢亦跟进祠堂。云氏宗祠内供奉着历代离信侯的牌位，因为牌位都是木料制成，为制止祠堂走水，这屋子内并未日夜点灯。守祠人没想到出岫会夜里前来，赶紧端起一盏烛火出门相迎。

太夫人见两个小辈按捺不住，不由暗道他们沉不住气。现在南北同一期近，天授帝顾忌云氏，又岂会等闲翻脸无情？也唯有出岫这个吃硬不吃软的脾气，才会将三两句威胁放在心上。

太夫人轻咳一声，又叹：“不瞒您说，赫连氏未出阁的几位令媛，老身都已细心探听过。一个十六，年事太大承儿不喜好；一个十二，年事太小不好生养。另有一个十四岁的，年纪倒合适，可传闻射中主水……我们承儿命里带火，水火不容，这难道伉俪不敦睦？”

太夫人再次点头反对：“倘若承儿主水、赫连蜜斯主火，那就好办了。水能灭火，我们承儿总能压在她上头。可两人恰好反过来了！赫连蜜斯带水，是要灭了我们承儿的火啊！云氏本就阴盛阳衰，倘若另娶个如许的媳妇，承儿岂不是要被老婆压抑住？云氏又该被人诟为‘牝鸡司晨’了……”

天授帝听此一言，仍不肯放弃，接着再劝：“实在那位十四岁的蜜斯也不错。这射中带火带水的，信则有不信则无，不能尽信吧。”

天授帝也看出了太夫人的禁止，再想起她痛失丈夫与独子，也能谅解一二，便收起成见客气道：“彻夜是朕叨扰了，扳连您劳累一个早晨。”

自始至终，出岫只说过一句话：“妾身代先夫谢过圣上，谢过诚王殿下。”天授帝此时是感慨万千：“走吧！”这是要摆驾回诚王府了。出岫冷静跟上，一起往外院方向送行。聂沛潇从祠堂出来以后，表情也变得五味杂陈，亦是一语不发。几个侍卫跟在背面，更似隐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