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摘星夜宴诚王府(1)[第2页/共5页]

这般想着，出岫不由担忧起沈予的出息。岂料便在此时，天授帝俄然对聂沛潇回道：“也好，就让朕瞧瞧，你二人究竟谁更胜一筹。”最后这四个字，他清楚说得别有深意。

从何时起，本身说话变得如此虚情冒充了？出岫在心中自省自哂，面上还是笑意稳定。

出岫款款施礼，清喉婉啭：“妾身云氏出岫，愿吾皇万岁、王爷千岁。”“平身。”天授帝略显冷凝的声音传来，“朕乃微服出巡，本日又是私宴，夫人不必多礼。”出岫这才点头而笑，抬眸打量近一年未见的天授帝聂沛涵。他仍旧和畴前一样喜穿黑衣，彻夜也是一件玄色锦袍，布料上乘，裁剪得宜，袖口处金银交叉的云纹暗起，劲腰上缠以金丝腰带，两条精绣的金龙回旋其上，显得克意逼人。

天授帝与聂沛潇见她话语诚惶诚恐，并非畴前的不卑不亢，也是大为惊奇。聂沛潇尚且晓得粉饰几分，天授帝却已直白问道：“数月未见，夫人的口气变了很多，倒是比畴前知情见机了。”

“圣上、王爷，出岫夫人到了。”侍卫恭敬回禀。闻言，天授帝与聂沛潇同时回身，齐齐看向连廊的回旋处，一个面带深意，一个面露乍喜。

彻夜的小宴设在了摘星楼。这是诚王府内最高的一栋修建，十层高，一层一层越来越尖，从外旁观，便是一座底宽头尖的宝塔。楼顶的琉璃瓦上装点着金漆，第十层的屋檐外挂满了灯笼，映照出瓦片上星星点点的光芒。不管是谁登上最高一层，都会产生一种执灯摘星的错觉。

那年青侍卫轻笑起来：“夫人还记得？鄙人恰是御前三品带刀侍卫，岑江。”“岑大人，好久不见。”出岫淡笑着道，“实不相瞒，妾身揣了一把匕首防身，天然是要交出来，但烦请夜宴以后再偿还妾身。”出岫停顿半晌，弥补一句，“这把匕首对妾身很首要。”

而此时现在，天授帝也正在打量出岫。后者心机百转之际，忽而抬眸与其视野撞上，立即漾起笑意：“自京州一别，妾身与圣上有近一年未见了。您即位之时妾身正值染恙，竟是错过了您的即位典仪，常常想来都深觉得憾。”

这个声音是……出岫蓦地一慌，莫名地竟故意虚之感，连袖中的匕首也顷刻变作千斤之重，重得令她不堪承担。

出岫一看便知，这身衣裳是云氏名下云锦庄的特供织造，而本日天授帝特地穿出来，可见深意。

“指婚？”“退居幕后？”

岑江沉吟半晌，正筹算说出一个“好”字，却忽听身后响起一声号召：“岑大人，出岫夫人到了吗？”

出岫考虑半晌，对那非常眼熟的侍卫问道：“您是岑大人？”她记得畴前慕王身边有个侍卫名唤“岑江”，想必该是此人。

“夫人切莫妄自陋劣。”天授帝笑得隐晦，意有所指，“倘若云氏想要这天下，朕还不是要拱手相让？”“圣上折煞妾身了。现在云氏一门仅剩老弱妇孺，要这天下又有何用？”出岫深知天授帝的脾气，越是说开了越是无妨，倘若遮讳饰掩反倒会引发他的猜忌。公然，天授帝朗声大笑起来：“夫人此言差矣，云氏不另有世子和云三爷吗？”“嗣子云承年幼无知，又非远亲血脉；三爷只会经商，又是后代情长……倘若云氏企图介入这天下，与您比起来难道以卵击石？”出岫安然回道。这话令天授帝大为受用，因而他再次笑道：“夫人更加能言善辩了，朕已不知该如何接话。”“不敢。”出岫想了想，既然天授帝已将话说到这个层面上，她也没需求坦白了，便干脆挑明，“不瞒您说，妾身已筹算卸下主母一职。本日之以是‘能言善辩’，是想为嗣子云承求一门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