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看画又当画中人(2)[第2页/共3页]

刚将釉瓷白玉壶放下，沈予又开了口，再次呵叱道：“你都来东苑大半个月了，还不晓得谁喝水谁喝酒吗？”

所幸沈予并未在乎这些细节，只悄悄敲击桌面，表示她：“傻站着做甚么？没瞧见桌上的酒水？”

晗月朔愣，继而点头。

不堪酒力？也不知方才是谁自夸酒量极好。晗初心不甘情不肯地扶着沈予，后者佯作脚步不稳，顺势半倚在她身上，又笑着叮嘱淡心：“好生奉侍你家主子，小爷我先走一步。”

岂知淡心却不乐意了：“小侯爷，您行行好，您是夜夜歌乐之人，主子可不大熬夜，他要安息了呢！”

沈予立时愣住脚步，淡淡说了句：“你去偏屋里睡。”说着仍旧跨过门槛，走进她的寝闺。

“小侯爷……”茶茶见沈予两次来去，便持着烛台站在院子里相候。

听闻此言，晗初略感惊奇，总感觉沈予对本身的态度甚是奇特。偶然体贴、偶然孟浪、偶然冷眼、偶然鄙夷……她对此实在费解，便低眉哂笑，又悄悄俯身施礼，以示辞职。

茶茶跟在沈予身后，难堪地解释：“奴婢本日来了葵水，不便服侍……”

沈予这才想起云辞作息规律，便开口道歉：“淡心女人说得没错，是我忽视了。挽之莫怪。”

晗初看着桌案上两只形状分歧的容器。一个是琉璃夜光壶，盛着纯酿美酒；一个是釉瓷白玉壶，盛着晨间清露。她晓得云辞的爱好，便率先执起釉瓷白玉壶，正筹办为他倒水，眼风一扫，但见云辞悄悄点头，还不动声色地看了沈予一眼。

沈予的眼神是一番腐败，仿佛仍未纵情：“嗬！我的酒量你还不晓得吗？你也太藐视我了！本日好不轻易逮到机遇，还不让我一醉方休？”

浩大星空划出一道天光，漫漫银河灿烂非常。夏末的夜间冷风缓缓，拂过大家面上，带着大家的心机。

“淡心！”云辞有些不悦，脱口斥责她的超越。

晗初被怒斥得莫名其妙，也不知为何沈予本日火气如此之大，前前后后怒斥了她好几次。固然心中犯着嘀咕，但面上到底不敢怠慢，她赶紧将沈予酒杯里的清露倒掉，又满满斟上美酒，恭敬地施礼请罪。

沈予却没有放手，仍旧抚着她的后腰，几近痴迷地表示道：“晗初……”

沈予见状神采一沉，拽住她的手臂笑问：“如何，还没将小爷送到床上，就想跑路？”

话虽如此说，但沈予面色尚不算太差。他见方才晗初先为本身倒水，内心终究舒坦了些，指了指面前的酒杯：“还不给小爷满上！”

“长相绝美，擅琴。小侯爷连梦中都喊着你的名字，当我不晓得你是谁吗？”她对着院门嘲笑一声，回身进了偏屋睡下。

这一晚，云辞与沈予相谈甚欢，两人从少年旧事谈到两国时势，即便晗初在一旁听了，也能感到那一份情同手足的深厚友情。

晗初收敛起心神，垂下视线不再看他，氛围再次寂静起来。

晗初悄悄点头，持续扶着他在西苑里走，两人一起再也无言。待行至茶茶的院落前，沈予才再次开口扣问：“嗓子好些了吗？”

她走得太快，行动太急，便也没有发明，沈予自她分开以后又返身走了出来，定定站在院门口瞧着她的背影，悠长悠长，没有收回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