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夜中沉琴遇谪仙[第2页/共3页]
本来“子奉”是沈予的表字,晗初立时恍然大悟。再遐想起方才白衣公子问她是否是西苑的人,晗初终究反应过来——
“你是西苑之人?”夜色中,晗初听到白衣公子再次开口,这一次并非赞成,而是扣问。只不过她受失声所累,唯有被迫沉默,悄悄点了点头。
晗初自嘲地笑了笑,继而回身朝西苑之路返回。
诚如沈予所言,都不过是狎妓罢了!好笑他不过恩赐给她一把琴,她竟觉得他有几分尊敬与至心。
晗初点头默许。
也不知绕了多少弯路,直至晗初走得双足胀痛难忍,才模糊听到了水声。她失魂落魄地抱着琴,望着面前的一汪碧泉,竟然无声地笑了出来。
晗初也不管他是否能瞧见,兀自点头称是。
晗初有一刹时的恍忽。这主仆二人如此悄无声气地呈现,端得是诡异与奥秘。此处明显是沈予的私家宅邸,且还储着几位美人,又怎会有陌生男人平空呈现?
方才沈予的床笫之话言犹在耳,也一刀一刀凌迟了她的天真与期望。
水面上顿时潋滟起波光波纹,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分外诱人。只是下一刻,这诡谧的气象已被一束微光所突破。
固然晓得夜色寂暗、灯火阑珊,对方必然看不清本身的容颜与神采,可晗初还是死力禁止着情感,不肯被白衣公子看出非常。
只见一袭白衣在灯笼的映照下披收回温和的光色,与这黑夜构成了光鲜的比对,清楚又昏黄,好像夜之星斗,有些遥不成及的天人之感。
但听“扑通”一声传来,晗初的度量已刹时变得空空荡荡。她奋力将那具古琴丢进水里,好似是丢掉了一把染血的利刃,而她是回避命案的祸首祸首。
可晗初却笃定本身并不认得他。她是世人眼中已化成灰烬的花魁晗初,又怎会与他了解?更何况她过往的恩客当中,并没有如此谪仙普通的出众男人。
何况,这白衣公子是坐在轮椅之上。
下一眼,晗初已看到了侍卫身前的另一个男人。
他竟能带给她宁谧与放心。
绢帕里包裹着的是茶茶的耳环。但晗初明白,这只耳环现在能够丢掉了。
她早该明白的,青楼女子那里值得男人支出至心?
晗初逼迫本身不去胡思乱想,她想起他们还逗留在“子奉是谁”的题目上。她等着白衣公子回话,但是对方却沉默了。
如此一想,晗初也不解释了,更何况她说不出话来。
晗初边想边寻觅来路,只听白衣公子又问:“你竟不知你家侯爷的表字?”
许是晗初入迷得久了,但见那侍卫模样的男人已将灯笼执高了一些,似是想看清她的面庞:“你是何人?为安在此?”
“本来是你。”白衣公子好似笑了笑,语中带着几分恍然。
“你不会说话?”那执灯的年青侍卫再次问道。
“夜中沉琴,女人好雅兴。”白衣公子这才清清浅浅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淡然与磁性,无端便让晗初狼籍的心境俄然安静下来。
晗初循着亮光侧首望去,先看到不远处有个提着灯笼的男人,年事不大,腰间还挎着一柄长剑,看模样好似是个……侍卫?
本来是谁?晗初闻言大为不解。听这白衣公子的语气,可贵他认得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