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纸婚书情牵绊[第2页/共3页]
反而是叛军臣氏,眼看拿下北熙江山指日可待,便派了义子臣朗前来烟岚城祭拜云辞,只道是臣往、臣暄父子二人都在疆场之上,得空兼顾。其中拉拢之意,不成谓不较着。
太夫人眼看着族人在云辞骸骨未寒、头七未满之际,便以各自的心计觊觎着离信侯之位,心中不成谓不寒凉。对于族人的态度,她唯有效一个招数拖下去——佯装哀思欲绝。
太夫人定定瞧着沈予,心中缓慢转过千百思路。见他那双潋潋眸子深藏无纵情感,太夫人俄然有些恍忽,好似又瞧见了爱子云辞重生。
想到此处,太夫人再无坦白,直白道出本身的打算:“辞儿生前筹办的婚书之上,尚且空着媒证之名,我要你来做辞儿与出岫的媒证之人,让这纸婚墨客效!”
“太夫人!”沈予似难置信,棱角清楚的俊颜非常凝重,“川”字眉峰泄漏出无尽担忧。他望着老友的母亲,云氏备受尊崇的谢太夫人,倏然下跪请道:“请您饶了晗初,放她……一条活路。”
婚书么?太夫人双眼微眯,安静辩驳:“那婚书固然是辞儿的遗物,上头也落有两人的姓名与手泥,可并无媒证之人具名盖印,便也不算见效。”
时价北熙江山之争的攻坚时候,叛军臣氏一起北上,已将北熙四州攻陷三州,现在正往皇城黎都开进。因此对于云辞之死,北熙原帝自顾不暇,宗室也未有人前来凭吊。
立嗣派,拥戴嫡脉,主张从旁支里遴选子孙过继到云辞膝下,以嫡派嫡支的身份秉承爵位。
转眼间,云辞的头七即将畴昔,这些日子里,南熙云氏旁支、世家公卿纷繁连夜赶来祭奠这英年早逝的离信侯;同在房州的慕王亦代表南熙宗室前来祭拜;而那些身在北熙的旁支则还在赶往烟岚城的路上。
太夫人见沈予这般行动,非常惊奇,便敛去嘲笑看向他,低垂视线唏嘘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似沈小侯爷这般高傲之人,竟肯为了一个女人下跪?”
而这目光,看在太夫人眼中,似是教她晃了眼。
“太夫人何必咄咄相逼!”沈予终是忍无可忍,欺身上前一步,怒问她:“挽之费经心机才保下晗初性命,您怎能让他一番苦心付诸东流!身后不得安宁?”
闻言,太夫人嘲笑一声:“真是天大的笑话!现在她已与云府再无半分干系,我许她在此疗养,只因伤她之人是浅韵。现在她自行走失,云府莫非另有任务去找她?”
“彻夜子时,是侯爷的头七之刻,你务必叮咛阖府世人和衣入眠,不得在府内浪荡。即便睡不着,也不能分开各自房内一步。”太夫人在佛堂叮咛管家云忠,那声音,似哀思,可听着却又非常安静。唯有靠近的迟妈妈晓得,太夫人这等腔调是在假装。
但是,她这股憋屈了十几年的愤懑,却只是夫君使出的障眼法!现在被那突如其来的密意本相所戳破,她又如何不大恸?如何不悔怨?但是,身为人妻人母,她能够在此时倒下;但身为谢太夫人,她决不能倒下!
云辞身后无嗣,离信侯之位悬而未决,毒害她夫君、爱子的幕后真凶还躲藏在暗处,她又如何能倒下!即便要死,也要在她了结心愿以后,在为父为子报仇以后!
离信侯佳耦二人在一夜之间同时灭亡,这事说出去当真是古怪不已。为保家属颜面,太夫人对外只道是夏嫣然身孕期间溺水而亡,一尸两命;云辞爱妻心切,哀思不已,激发旧疾突然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