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渐行渐远渐无声[第1页/共3页]
“出岫,”此时夏嫣然俄然开了口,“本日灼颜身子不爽,我许她安息一日。你将她的差事担了去罢。”
本日夏嫣然打扮得分外细心,直到云辞清算安妥,她还在描眉画眼,没有半分停歇之意。
昏黄雨丝当中,模糊可辨精美披风的一角。云辞眯起双眼看着出岫的婀娜背影,目光锋利地瞧见披风下摆被风吹开,里头泛着模糊血红。只这一眼,他好似已安了心神,回身重新出了垂花拱门。
“品言,行动快些。”云辞在屏风后低声催促:“母亲想必已经起了。”
出岫不明以是地转头:“夫人另有何叮咛?”
一大朝晨卯时刚到,天上又下起雨来。出岫已记不得几天未见过阳光了,这般阴雨的气候实在是令人表情也跟着阴霾起来。她撑着伞,一起来到云辞与夏嫣然的屋子前,身后还领着两个小丫环,等候夏嫣然起家唤人。
出岫对他伉俪间的涌动只作未觉,俯身向云辞施礼,又目送两人分开,才回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翌日,出岫特地去处浅韵请教了云辞饮食起居的方方面面,又对比着那些端方,揣摩夏嫣然的习性。十月月朔,她正式结束一月余的疗养,复工做事。
出岫想了想,将夏嫣然的披风叠在手中,敲开了浅韵的房门。
出岫回到住处,赶紧换了衣裳,又将被葵水染上的衣衫用水涤净。两位主子不在知言轩用早膳,这令她与浅韵都轻松很多,而后者也已返回了屋内。
浣洗房的掌事名唤“荆妈妈”,见出岫是从知言轩来的,又持着云辞公用的洗衣票,倒是二话不说接过披风。出岫与之客气了几句,才撑着伞往知言轩里走。
夏嫣然便招手表示她将嫁妆搁在打扮台上:“先去将榻上清算了,免得下人看笑话。”
腹部好似有些绞痛之感,一股热流缓缓涌出。只一刹时,已令出岫腹痛难当。
“夫人穿不穿,这披风我也得洗了。”出岫扯出一丝笑容,谦虚道:“我来府里光阴短,畴前又是奉养笔墨的,与浣洗房的妈妈们不熟,怕是冒然畴昔有违礼数,想请浅韵姐姐代为号召一声。”
出岫低眉看动手中披风,笑道:“今早不慎将夫人的披风弄脏了,我想这般贵重的衣料,怕是莽撞手洗会扯坏。这才想去就教浣洗房的妈妈,该如何动手。”
日子一天一天无言畴昔,出岫收起了笔墨纸砚,不再练字。云辞所赠的琴具与文房四宝,也被她束之高阁。除却早、中、晚三个时段繁忙以外,闲暇时候,她大多在发楞,亦或是帮着知言轩的其她小丫环们做做差事,搭把手。
院外,云辞正由竹影撑着伞,独立霏霏细雨中等着夏嫣然,天气虽阴暗,那一袭白衣倒是光鲜得刺目。
浅韵比出岫来得稍晚一刻,两人并排站在门外,皆是目不斜视,各自等着主子的传唤。
好似是连彼苍都在为谁感慨着。
我们这位侯爷夫人,是出了名的爱打扮,会打扮。自嫁入云府两月以来,每日衣衫从未穿太重样的。就连递给出岫的这件披风,也是云氏名下云锦布庄所做,天底下独一无二,只此一件。
“吱呀”一声响起,值守丫环睡眼惺忪地开了门,道:“两位姐姐出来罢,侯爷和夫人都醒了。”
此时夏嫣然业已打扮结束,转从屏风后的打扮台处走出来,点头道:“本日辛苦了。我与侯爷会在太夫人那儿用早膳,你与浅韵不必号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