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番外1 直道相思了无益[第1页/共4页]
“南北才方才同一,若给他封王,岂不是与分裂无异?朕是把北地五州拱手相送了!”天授帝的语气更加肃杀,最后已情不自禁激愤起来:“他一旦封王,今后会构成藩王盘据的局面。”
众所周知,臣暄畴前是北熙镇国王世子,臣氏也是北熙独一一个异姓贵爵。他们耐久戍守南北交代之处,又有军权在身,最后终究拥兵自主,颠覆了北熙江山,立国北宣。
“臣弟是想说,沈予在北地声望极高,颇受军民恋慕。如此良才,若为了您内心的不痛快便弃之不消,实在可惜。”聂沛潇劝道:“为君之道,知人善用。臣弟大胆说一句,您畴前一向做得不错,只可惜南北同一以后,反而发展了。”
想到此处,天授帝心中顿时软了几分,对聂沛潇的惭愧之意突然生出,进而澎湃地囊括满身:“平身罢。你要救人,大可直接对朕说,何必拐弯抹角央了靖义王?”
“你说得倒好听!”天授帝嘲笑讽刺:“他若当真走上藩王盘据之路,就为时晚了!”
并且,云氏的谢太夫人年龄已高,寿命不长;云承羽翼未丰,不敷为惧;庄怡然又是皇后的mm,是“本身人”……如若出岫情愿跟从沈予去北地,云氏便少了一名令人顾忌的当家主母,本身也能对云氏临时放心了。
就在聂沛潇兀自考虑的同时,天授帝也有别的一番计算——
他也承认,这半壁江山来得实在过分轻易,他未能细心体味民习民风,更没做到对南北一视同仁。
尘凡浮华,偶然非常渴盼一段繁复尽情的人生,却抵不过尘凡俗世的纷繁扰扰,纠胶葛缠。明显想要挽留一段漏指而过的如水光阴,却没法永永久远并拢指缝,手捧人生。
天授帝旋身重新走上丹墀,取过明黄绢帛,疾誊写下另一道圣旨。然后,他亲身取过御印沉沉盖上,对聂沛潇道:“让岑江先去一趟京畿大牢,叮咛下去暂缓行刑。本日早朝过后,你亲身去宣旨罢。”
王妃谢佩骊很晓得分寸,并未对他的行迹过问太多,只备了一桌丰厚晚膳,席间两人俱是沉默。草草用了几口,聂沛潇起家去书房等待动静。
起码沈予对宦途不甚敏感,现在看来也毫无野心;出岫又是个有脑筋之人,倘若她肯从旁提示,沈予应会循分守己。
“臣弟在靖义王府,看到了北地将领的联名书牍,恳请他出面保沈予一命。”聂沛潇勾唇一笑,再道:“实在数日之前,他们也来找过我求援。”
明显,这一问让堂堂诚王更加得志,俊目低垂着叹道:“不罢休又能如何?他二人决计同生共死,我早已是个外人。”
聂沛潇忽视他话中的冷嘲热讽,沉吟半晌当真回道:“倘若出岫喜好我,我必然以正妃之位相待,现在她既然挑选了沈予,我但愿她将来的身份不会受委曲。”
“你倒是看得透辟。决定罢休了?”帝王忽而转移话题,问起了这豪情事件。
出岫,我总算不负你畴前所托。
倘若连此人都没法劝动他的皇兄天授帝,那么他另有一个下下之策。
有这前车之鉴,天授帝天然不会等闲承诺为沈予封王。
绝望,是因为曾抱有希冀。只要不断望,便有机遇重燃但愿。
当然,他但愿这下下之策永不会派上用处。
聂沛潇的最后一句话,与方才靖义王臣朗所言如出一辙,天授帝听在耳中,心机更加沉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