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为谁风雨立中宵(一)[第1页/共3页]
过夜在此?闻言,出岫不假沉吟地回绝:“不可,我必必要归去。我一个孀妇,又是云氏当家主母,夜宿在此于礼分歧。”
聂沛潇与出岫齐齐回身,瞧见冯飞淋得浑身狼狈,怀中还紧紧抱着个油纸包。聂沛潇这才想起来,方才本身叮咛冯飞去给出岫找衣裳了,便有些不耐地问他:“如何这么久?”
可他却神采如常地,陪她度过了一全部早晨。
氛围中浮动着一股潮湿而又清爽的雨味,煞是好闻。三人说是看雨,实在也不是,只是现在无处可去。出岫望着这滂湃大雨,俄然想起天授帝来,便挑起话题问道:“圣上还在活力?”
出岫随之上楼,半晌以后换了衣裳下来。不得不说冯飞的目光还是极其精准的,挑的这身浅绿色衣裙极其称身,也很衬人,料子也舒畅,只不过……又是浅绿色!
“是吗?”聂沛潇面上神采隐晦,再道:“实在皇兄一定会讨要淡心,一来她是云府的人,二来皇兄对鸾夙还没忘情。恐怕方才他也只是一时恍忽,现在该当是复苏了。”
聂沛潇见她秀眉微蹙,毫不粉饰担忧之意,便也直白问道:“你是在担忧子涵会缠着子奉?还是担忧皇兄会看上淡心?又或者,你在担忧皇兄会是以见怪我和子奉?”
“殿下何必……”出岫难掩惭愧之意:“您如此待我,我实在是……无觉得报。”
聂沛潇情知出岫是在找借口躲避,也没再反复诘问,只是面上毫不粉饰那份伤情。他不再说话,亦是远目望向雨帘以外,取出随身照顾的玉箫在手中把玩:“好久没和夫人琴箫合奏了,不知今后是否另有机遇?”
“子奉说得对,别人送你我也不放心,还是我亲身送你一趟。”聂沛潇立即拥戴,又问出岫:“外头雨大,不若比及雨小些再走?”
“可明显圣上并不承情。”出岫开端忧心忡忡起来。
这个答复仿佛也在聂沛潇的料想以内,他并未透暴露太多绝望。出岫转而看向身后的屏风,叹道:“不过淡心恐怕临时不宜挪动,还要在府上叨扰您几日。我会每日过来看她的。”
屋子里又响起沈予的声音,他正隔着屏风对那奴婢道:“将窗户都关上,别让屋里受潮,影响淡心的伤。”
聂沛潇闻言低叹:“皇兄活力是应当的,这事是我欠考虑了。我本来觉得……他会要了子涵。”
出岫犹自未觉,只望着廊台外的雨幕:“起码我不但愿淡心嫁给皇室宗亲。看似高高在上繁华鼎盛,实则埋没杀机步步惊心。”她转而看向聂沛潇,接着再道:“何况以淡心脾气底子分歧适进宫,即便真的进了宫,她也不会获得很高的位分,还要一辈子做个替人,她不会高兴的。”
虽有车夫撑伞,但聂沛潇的右肩还是被雨水淋得湿透,可他却浑然未觉,俊目泛着清光:“但愿有一日,你能光亮正大夜宿诚王府,不必我再送你返来。”
“那你呢?”聂沛潇立即诘问:“你又是否顺从嫁入皇室宗亲?我指的是做正妻。”
“嗯,有劳殿下。”出岫俯身施礼。
聂沛潇甚是安静地笑了笑,用襟曲解她的意义:“方才你不是还说,改天要为我弹奏一曲表示感激吗?如何又要出尔反尔?”
两把泼墨山川的油纸伞在雨中缓缓撑起,聂沛潇与出岫并肩朝诚王府门外走,一起不免沾湿了鞋尖。为了出岫的名誉着想,又有前次两人共乘一骑的经验,聂沛潇也晓得了分寸,特地备下两辆马车,他和出岫分开乘车,一前一后朝云府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