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人事易分花易落（二）[第3页/共3页]

弱冠之龄……娶妻……出岫不由抬眸望向沈予，但见后者也正看着本身，那目光当中，是满满的了然之色。

说她无私也好，局促也罢，她固然谈不上喜好沈予，但也毫不想伤害他。如果强行要求他去娶云想容，他约莫会承诺，可相互也就真的产生隔阂了。

“没事。”沈予换上清俊风骚的笑意，仿佛方才的负面情感从不存在。他垂目执起筷子，将出岫夹给他的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现在她是出岫夫人，坐拥天下财产与名誉，但实在，真正所具有的已经太少太少。与沈予这段似友非友、实在并不算纯粹的干系里，有她太多的回想，也有太多值得珍惜的情分，她不想等闲粉碎掉。

“没甚么。”沈予执起酒壶自斟自饮了一杯，抬头喝尽，才又苦笑道：“我想我的确应当归去了。现在你已不再需求我的帮忙，而我留在这里一事无成，和你的差异也只会越来越大……”

出岫心中“格登”一声，仿佛抓到了甚么动机，又仿佛甚么都没抓到，只得茫然地与他对望：“如何？”

“好。”他仍旧是以一字禅而回。

沈予只笑了笑，状若随便隧道：“我觉得你会让二姨太作陪。”

难怪他本日兴趣不高，是因为这个启事么？出岫兀安闲心中想着，也不知要如何接话，只得另起了话题：“暗卫又从京州传出话来了，文昌侯的病情尚算稳定，你不要担忧。”

出岫闻言大为安抚，又道：“谁说你是废人？你是我的仇人。”

他的眼神终究有了一丝起伏，带着出岫看不懂的波澜：“本日一醉到天明，然后，我就不是本来的我了。”

这一句话好似戳中了沈予的软肋，他神采俄然一凝，放下酒杯看向出岫，似在发愤：“是的，我必必要走！不管父侯是真病还是假病，我都要分开。我要为父侯尽孝，我要做出一番成绩……晗初，我不能当个废人。”

瞥见桌上有两盘菜沈予一口没动，出岫叹口气，夹了一筷子递到他碗里：“不吃可就凉了。”

“小侯爷……”出岫更加不解他话中之意，仿佛句句都别有深意，又句句令她毫无眉目：“你若想分开，更应当保持复苏。若喝得懵懂酣醉，只怕如何死在路上都不晓得！”

出岫勉强笑道：“哪有仆人家没开口，客人本身要酒喝的？”话虽如此，她还是叮咛淡心去拿了酒，又屏退下人，亲身为沈予满上。

沈予定定望着盘子里出岫夹的菜，倏尔抬目看向她，神采也沉到顶点，说不清是绝望还是哀痛。

而后两人又对饮了几杯，将桌上几道菜吃得干清干净，出岫好久没有这么欢愉过，话也比平常多了很多。反观沈予，虽说一杯接一杯下肚，但话却垂垂少了，最后只是拥戴于她。

莫非他方才闻声了？毕竟花舞英的声音不小，而沈予当时就站在门口。出岫抿唇想了一瞬，开口留客：“我有些事想对你说，早晨留下用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