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百足之虫死不僵 (皇后临盆)[第1页/共3页]

他忍不住细心核阅榻上的庄萧然，以期窥测到对方的实在内心。但是他失利了，起码从大要上看起来，庄萧然的体贴不似作假。

天授帝沉吟一瞬，扯开封口翻开函件，只看了一眼，神采大变：“立即让赫连鸣到圣书房！”

的确是衰弱至极，他这位皇后额上虽已缠了防风带，可还是止不住地冒着汗。天授帝本来堵着一腔话想要诘责她，可见了这场景，也忍不住心软三分。

明显，屏风里头的庄萧然也听了出来，中气不敷地回道：“没有为您诞下皇嗣，是臣妾之过。”

说着他又对湘痕命道：“好生照看皇后。”

这也算是道理当中罢。左相庄钦与右相明程畴前一向不对于，明家在左相府安插一两个眼线探听动静实属普通，遑论前皇后明臻坐镇中宫数十年，在应元宫里必然有些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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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宫的侧殿里，乳母已为小公主擦好了身子，裹好了褥子。天授帝特地转去看了一眼，一个小小的女娃，双眸已在滴溜溜地转着，尚且看不出长得像谁，但涓滴不怯人。

何况这信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璎曾与宫中之人来往手札，并且还是密信，旁人看不懂上头写了甚么。至于这眼线究竟是谁，信上给的范围已充足小了。

最后一个字，天授帝说得刻毒狠戾，让赫连鸣吓得连滚带爬退出圣书房。他前脚刚走，帝王已将手札递给岑江，道：“你看看这信，再查查庄相府上，哪些婢女是十三岁入府，又有谁一向跟在皇后身边入了宫。”

有了这最后一句话，不管如何，都算给了庄萧然一丝安抚。她本已鼻刻薄涩想要垂泪，现在也将眸中氤氲的雾气生生忍了归去，转而绽出含笑：“臣妾多谢圣上隆恩。”

迎着夕照的余晖，天授帝沉沉迈步踏入凤朝宫。虽说他已命人封闭了动静，可一起走来，宫人们皆知皇后娘娘已顺利出产，在不知是男是女的环境下，各个下跪叩首道：“恭喜圣上。”

现在这位赫连大人，已并非赫连齐，而是赫连氏新上任的族长，赫连齐的胞弟赫连鸣。自从明璋被九族连坐以后，赫连齐便辞去了官职及族内职务，避走天涯。

“奴婢遵旨。”湘痕是庄萧然的陪嫁丫环，从左相府跟到慕王府，现在又入了凤朝宫，她最晓得庄萧然的心机。

“嗯。”天授帝降落接话：“提早了足有一个月。”

帝王的凤眸立时瞟畴昔：“皇后为何有此一问？”

“圣上，赫连大人在宫门外求见。”当值保卫的一声禀报，打断了天授帝的思路。

想想也是，明氏曾是后族，前右相明程又把持朝政多年，岂能等闲地被完整扳倒？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全部明氏都垮台了，宫里留下一两个眼线，也不是没有能够。

赫连鸣瑟瑟颤栗地跪在地上，连连请罪：“圣上饶命，这都是微臣的忽视。家兄离家之前特地交代，务必将这封手札尽快呈送给您，都是微臣粗心，竟将此事抛诸脑后……再想起来已然太迟，又恐多肇事端，才私即将函件拆开来看……”

“啊？”皇后睁大双眸惊呼出声：“可孩子还没足月……”

保卫闻言当即称是，又从怀中取出一封函件交由天授帝，禀道：“这是赫连大人呈给您的。”

最后半句被赫连鸣咽了下去。他看完这封信以后胆战心惊、坐卧不安，思虑了两天两夜才决定前来面圣请罪，又将函件重新封好，企图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