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初嫁已成未亡人[第3页/共3页]
“二爷是暗中盯着奴婢?还是暗中盯着夫人?亦或者,是暗中盯着侯爷?”出岫美眸微眯,模糊披发着冷冽之意,再配上这咄咄相逼的诘责,这一刻,竟令云起想到了太夫人。
出岫边说边淌着泪,端得是几分楚楚不幸,又道:“太夫人,侯爷生前待奴婢如何,即使外人众说纷繁,奴婢心中却最清楚不过。细想夫人出错落水那日,侯爷担忧夫人遭了毒手,又怕有人对奴婢倒霉,还特地调派暗卫守着浣洗房……这份交谊,又如何能被人等闲反对?”
“当日在刑堂以内产生何事,我能够作证。”自跟从出岫进了前厅以后,沈予一向保持沉默,现在,才终究开口,先自我先容道:“鄙人沈予,家父文昌侯。”
云忠将婚书再次奉至太夫人手中,她低眉摩挲了半晌,眼底终是闪过泪花,对世人唏嘘道:“三今后,阖府高低、各地旁支,都来拜见侯爷夫人罢!”
这一次,倒是云逢自告奋勇跑了一趟。
他哑然在出岫的诘责当中,直悔怨得想咬断舌头。云起当然不能承认,不管是暗中盯着谁,都不是君子君子所为,他只得回道:“我也是……猜想罢了。”
云偶然以出岫,端是这名字,已含混至极。
云起闻言咬了咬牙,明显感觉此中大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当,想了想,唯有忿忿道:“府内高低皆知,你是遭大哥贬去浣洗房的,大哥又岂会再复宠你,让你怀上孩子?”
又是一声嗤笑传来,出岫已冷冷讽刺:“奴婢为何会被贬去浣洗房,莫非二爷不清楚?您可要奴婢将内幕公开说出来?”
“哦?二爷可真是料事如神,当日奴婢确切去了刑堂,不过不是被传去问话。至于侯爷曾说过甚么,四姨太、屈神医、竹影都在,二爷大可去问。”她这话说得明显白白,反倒显得坦开阔荡。
世人见云逢力证,又有函件文书比对的成果,一时之间便各自堕入深思当中,或测度,或猜忌,或信赖。
太夫人闻言沉吟半晌,又对云忠道:“去清心斋找一找相干文书,拿过来比对一番。”
此话一出,云起便闭了嘴,事到现在,他也分得清轻重。再扯下去,只怕出岫的名声不保,他本身也要遭殃。
此话一出,又为这桩婚事增加了几分可托之处。一来,出岫怀有身孕是当世名医屈方亲身诊的脉,不会有错;二来,云辞临终之前已交代老友沈予,亲身为这桩婚事左证。
未几,竹影一身白服入内,跪地沉声道:“部属见过太夫人、二爷、三爷、各位当家人。”
这话说得毫无马脚,太夫人亦是表态:“事关严峻,既然老三有疑议,便取过来看看也无妨。云忠,再差人请房州官籍部的人过来瞧瞧。”
她越说越是止不住抽泣,已是梨花带雨潸然泪下。
毕竟云锦庄的当家人只要一个,可各地的米行管事则遍及南北两国,总有十数个之多。
太夫人佯作细心地看了一遍婚书:“瞧这笔迹,倒是很像侯爷。可这手泥……”她顿了顿声,看向厅内:“你们都是我族内各支的当家人,也都见过侯爷的笔迹与印鉴、手泥,还请诸位辨一辨这婚书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