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身不由己卿知否[第1页/共3页]

传闻，夏家请了当世最好的绣娘，日夜赶工，在三月内制成了一件绝无独一的嫁衣，缀满沧浪明珠，熠熠华彩；

想到此处，云辞再对云羡道：“你先归去安息罢，顺道替我请四姨娘过来一趟。”

“不了，你去罢。”出岫顿笔看向门外：“我练字。”

曾经多么想要一个属于她和他的孩子，现在终究比及这一刻。但是……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这一次，轮到云辞变了神采，赶紧探手去捏她的脉搏，半晌，心中已是五味陈杂。

出岫只垂眸叹笑：“我没有资格怨。如此不洁之躯，得您垂爱，已是天大的福分。”

见淡心的鹅黄身影消逝在门廊一角，出岫才冷静扯下帘帐，将满园月色隔断在眼底以外，再坐回案前，提笔重写那一个“月”字。

竹影顿时眼皮一跳，欲言又止地瞧了瞧云辞，见他神采如常，才开口施礼：“三爷。”言罢已退出门外。

“没事，练字罢了。”出岫淡淡作答。

“效力倒不必，蟾州的差事办得如何？”云辞尚能沉着问道。

“搁下罢。”云辞正执笔在文书上做着唆使，头也不抬隧道。

案上摇摆的烛火映在出岫面上，更衬得她一双倩眸盈盈如水、皎皎如月，那是一种温婉而动听的特质，能令窗外夜景也黯然失容。明显是笑着的，也没有分毫勉强的意味，可淡心只觉出岫那笑容非常寥寂，莫名地令民气底一酸。

传闻，云府当中克日来往不断，各地纷繁前来恭贺离信侯大婚，云府所收的贺礼已将整座芳菲园放满……

“如此佳节，人月两团聚，我才应当过来。”言罢，云辞已跳过这话题，看向桌案问道：“在写甚么？”

竟然爱得如此寒微。

“侯爷。”出岫轻声阻道：“彻夜不提此事行吗？”

竹影只得先盛了汤药奉上，云辞一饮而尽：“你在我身边奉养多年，正因如此，才该晓得分寸。”这句话，是透过本身打在了谁的神采，竹影心中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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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让您提这事，我反倒又提了。”出岫自嘲而笑：“不如说说您与小侯爷的了解颠末？我一向很奇特，您与他的性子天差地别，怎能要好至此？”

“侯爷莫怪，是我讲错了，自罚一杯。”言罢她已自斟自饮一杯，又道：“您身为离信侯，娶妻纳妾、连绵香火，皆是无可厚非。我……从未怨过，只要戴德。”

“出岫！”云辞嗔道。

“出岫，”正欣然着，却见淡心敲开了屋门，“吟香醉月园里，这会儿正有唱戏和酒令，可要一起去玩玩？”

“你内心可在怨我？”他还是忍不住。

“是。”云羡昂首级命，带着远归的仆仆风尘而去。

许是酒能壮胆，更能令人坦白，云辞一杯饮下，只觉脑中一热，试图说些甚么：“出岫，我与夏家蜜斯……”

凌晨早餐以后，浅韵按例将药送进清心斋，对竹影道：“本日我还是不出来了，烦你将药端给主子喝。”

“身孕！”出岫先是一惊，而后再是一喜。那夜云辞的话历历在耳，他曾说过，想要她为他生个孩子。

颠末一年之久，她终究能将这个字写好。“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颀长、才得挺瘦”，他教诲她的话，她一向记得。

……

再有一个月便是云辞与夏家蜜斯的大婚之日，跟着婚期邻近，各种动静层出不穷，一派洋洋喜气，仿佛是要六合共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