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花开堪折直须折(二)[第3页/共3页]
他一手握着出岫,涓滴也不怕传染时疫,耐着性子为她擦拭额上香汗,又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喂药、喂水,亲力亲为,只怕下人不敷细心。
“奴婢免得。”浅韵不敢再多言,只将云辞安设好,又遵循他的叮咛去备马车,才仓促换了衣裳往荣锦堂而去。
“那不一样。”浅韵甚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城外流民数以千计万计,您悲天悯人,出城寻觅时疫的方剂,是您作为离信侯的任务;可出岫呢?只她一人值得您如此冒险?”
“主子!”浅韵顷刻面色刷白,吃紧请罪:“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她泪水涟涟,却顾不得擦拭,只哽咽隧道:“您要如何惩罚奴婢,奴婢都认了。只求您顾念本身的身子,别再站着了……您……奴婢扶您坐归去成吗?”
云辞抚上出岫滚烫的额头,先是诊脉,再观面相,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出岫的症状,与那些染上时疫的流民很类似。”
浅韵在云辞身边奉侍数年,何曾见过他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现在也不由垂下泪来,也不知是替主子心疼,还是替本身惭愧。
云辞已是当真动了怒,再道:“你与出岫相处不深,本日也满是为了我,此事我不予计算。但是你若再多说她一句,现下就回荣锦堂去奉养太夫人,不必再留在我知言轩!”
“奴婢大胆,”浅韵再次昂首叩首,口中却持续道,“奴婢不肯看您自欺欺人。在追虹苑,奴婢第一次瞥见出岫,便晓得她……”
淡心连连称是,不敢担搁,小跑而去。
现在卧在榻上的出岫,秀眉微蹙,双颊绯红,若不是那惨白的嘴唇与额上的香汗,几近令人看不出她身染重疾。好似她只是处于睡梦当中,而梦中的她碰到了甚么悲伤事,使得旁观者非常顾恤。
主子两次变态,皆是为了出岫,他还能再说甚么?竹影看了看榻上两人交握的双手,内心轻叹一声,领命而去。
“现在也没有旁的体例了,以我单独之力,只怕力不从心。”云辞神采更加寂然,几近是带着些许惶恐。
“出岫危在朝夕,我要去别院。”云辞斩钉截铁隧道。
云辞听慕王提及,待这场瘟疫过后,他要去京州向统盛帝请婚,娶的却不是鸾夙,而是娶他拯救仇人的女儿。慕王那句“迟了一步”令云辞颇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