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情深缘浅送离人 （卷一，完）[第3页/共3页]

沈予终究还是将晗初逼走了。用伤人的话语，逼着她随云辞去房州。

至此，屋子里又规复了空空荡荡，那交叉而来的荒凉与孤傲将沈予重重包抄，令他几近堵塞。

这个结局，仿佛皆大欢乐。云辞获得了知冷知热的可心人；晗初也摆脱了明氏的穷追不舍；就连沈予本身，对云府的愧意都是以减轻了几分。

株雪被吓出了一身盗汗，闻言不敢再逗留半晌。

手中仍旧握着晗初的几根断发，仿佛光阴里残留下的执念，薄弱而不幸。

临别那日，护送离信侯世子的步队浩浩大荡，前后足有近百人。沈予笑着将他们送出城门以外，自傲不会让人看出一丝哀痛。

是夜，他没有回文昌侯府，而是留在了追虹苑。

这才是最伤人的，“感激”只是个幌子，在她内心，只当他是陌生人。

“既然是明府逃奴，莫非不该送你归去？想必你去了明府也能风生水起，毕竟在床上另有几分可取之处。”

晗初的这副神采狠狠刺激了沈予，他别过脸去，只用余光看她：“你这是甚么鬼模样？还想留下？是嫌我被扳连得不敷？走了也好，你在京州的旧恋人太多，恐怕终有一日纸包不住火。”

沈予的眼神倏尔绝然冷冽，直直射在茶茶身上：“你不是撺掇株雪去奉告明府，追虹苑里有个逃奴吗？”

晗初闻言缓缓从地上起家，沉吟半晌，走至案边提笔写道：“您的恩典，没齿难忘。”

“小侯爷，您当真要送茶茶走吗？茶茶真得知错了……”红衣女子刚落了胎，现在哭跪在地上，嗓子已然喊哑，怎奈有人还是无动于衷。

他拿不准她的心机。他只晓得要一向看看她。从今今后，看一眼，少一眼。

沈予见她对这匕首爱不释手，心中稍稍欣喜了几分。

沈予毕竟还是存了一分奢想，遂隐晦地对晗初道：“挽之是不会虐待你的。不过……倘若你驰念京州，也能够拿着这把匕首来文昌侯府寻我，不会有人拦你。这是信物。”

“我本来非常顾恤你，可你孤负了。”沈予冷冷打断茶茶的祈求，语气冷绝如万里冰封，并且是咬牙切齿：“茶茶，那孩子究竟是谁的？你本身内心可清楚？”

无需任何言语，沈予已了然晗初的意义。此情、此景，与醉花楼失火那夜何其类似？当时她也曾对风妈妈慎重叩首，以谢教养之恩。

沈予端坐在晗初的床榻，从枕上捻起几缕发丝，面无神采握在手中。不管脚下的女子如何必苦要求，乃至说要以死赔罪，他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任何表示。

茶茶刹时神采刷白。

临行前，沈予特地遣人回了一趟文昌侯府，取过晗初的卖身契，在她面前撕得粉碎。

株雪与流光也站在屋内，看着面前这一幕，晓得小侯爷此次，是当真下了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