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摘星夜宴诚王府（九）[第2页/共3页]

出岫见是聂沛潇从旋梯上来，眼眶微红对他俯身见礼：“殿下。”

出岫点头：“还在诊治，背上烫得满是水泡，怕是要留疤了。”

“但愿如此。”出岫只能寄但愿于沈予。

聂沛潇并未马上回话，反而就此沉默下来，半晌才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很感激淡心。若不是她替你挡着，恐怕你会……”

聂沛潇看到出岫水蓝色的裙摆上沾了星星点点的墨黑药汁，衣袖上也有两大片药渍，又是神采惨白眼眶微红，使她整小我显得分外狼狈和蕉萃。聂沛潇心中疼惜，便瞥了冯飞一眼，命道：“想体例给夫人找件衣裙过来。”顿了顿，再弥补：“要新的。”

“需求甚么药材，尽管开口。”聂沛潇再道。

“是我给她用了点儿麻沸散。”沈予解释：“方才担水泡时，她已经疼醒了，我怕她疼得咬舌头，便给她用了点药。让她好好趴着睡一觉，明日一早就会醒了。”

冯飞等人亦是施礼拜见。

沈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情不自禁伸手握住出岫的柔荑，将她带到屏风以外：“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自责。”

出岫道了声谢，但明显还是提不起精力：“云府里也有几味贵重药材，只是不晓得淡心用不消得上。”

沈予没有勉强，重新将双手背在身后，但听出岫又说：“诚王也派人去请大夫了，我总但愿淡心背上能够不留下疤痕。”

听闻此言，出岫内心又是一阵难受：“她还没嫁人……我……”

或许是身为医者的沈予，逐步有了悲天悯人的气质；又或者是今晚天授帝御口亲封他为威远侯，令他圆了心愿。起码此时现在沈予身上透出的那股子温润与当真，的的确确令出岫感到不测，也令她感到……恍忽。

出岫沉默，俄然发明现在的沈予是鲜少的温润。起码他们相互了解以来，她见过沈予放肆、放浪、密意、肃杀、悲伤、绝望，乃至是低沉……她自问见过他的各种模样，却从没见过他的温润。

幸亏此时，下人们将冰块运了出去。外头的禀报声适时响起，算是给两人解了围，也为他们供应了新的话题。出岫正筹算开口说屋里不便利进男人，但见几个婢女已悄悄上了楼，停在楼梯口处向聂沛潇见礼。

聂沛潇看了屋内的沈予一眼，才道：“外头雨太大，淡心又伤得不轻，不若你今晚过夜在此？”

被这么一幕闹了一下，出岫也顺势后退一步，抹泪无话。再加上一个如同隐形却又无处不在的竹影，三人俱是沉默着，使这楼里的氛围立即难堪到了顶点。

出岫忍不住探头往屏风里头看：“那淡心如何还不醒？她昏倒好久了。”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滚滚而落，聂沛潇目睹出岫堕泪不止，心中亦是软成了一泓水。他一时健忘竹影在场，上前一步作势要为出岫拭泪。右手刚一抬起，隐在一旁的竹影似已猜到他要做甚么，倏然现身开口道：“殿下。”

出岫赶紧垂眸否定：“没有。”

她觉得本身瞥见了云辞……

出岫欲向他再次伸谢，朱唇微启话还未出口，聂沛潇已摆手道：“不必再谢我，我也是为了你。”

屏风外的婢女觉得沈予是在唤本身，赶紧称“是”，继而绕过屏风出去。沈予这才认识到屋内还多了一小我，不由抬目看去，便看到出岫站在屏风处正盈盈望着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