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摘星夜宴诚王府(六)[第2页/共3页]
出岫在旁听了实在一阵心惊,立即施礼请罪:“妾身的婢女出语无状,还望圣上恕罪。”
“圣上!微臣惶恐!”沈予非常讶然,不知该如何接话。
天授帝倒是神采更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既然朕方才都说了,要许你高官厚禄,而现在你也安然无恙地从摘星楼下来,那天然是要践言……不然,朕岂不是要失期于出岫夫人和她的婢女?”
淡心娇脆一笑,在地上深深行了一个叩拜大礼:“圣上贤明神武、金口践诺,奴婢无话可说,唯愿吾皇福寿永享、寿与天齐,万岁万岁万岁千万岁。”
出岫心中俄然生出一个动机,唯恐天授帝情殇至极,会将淡心看作是鸾夙的替人,再让她去进宫奉养。出岫越想越感觉大有能够,不然他堂堂帝王怎会对一个婢女如此宽恕?不但不定罪,还顺着她的话为沈予加官进爵?
聂沛潇一听这话,觉得本身的发起没戏了,忙道:“是臣弟讲错,考虑不周。”
天授帝浮起一丝隐晦的魅笑看向沈予:“当年你父沈淙以文采着名,才会获封‘文昌侯’,现在你是武将,再秉承这个爵位也不铛铛。朕免除你的从三品将军职,册封你为‘威远侯’,将本来的文昌侯府改成威远侯府,也算变相遂了你的心愿。”
与此同时,出岫也想到了此中关窍。聂沛潇的这个发起,不但能够消弭天授帝对沈予的狐疑,同时也是保下沈予的一个别例。没有天子会敌手无实权的侯爵抓着不放,统统天子都只会顾忌手握兵权却不听话的臣子。
天授帝说到最后一句时,还模糊带着些似笑非笑的意义。他边说边瞟向出岫,阴测地再道:“沈予如果不说,不如夫人来讲,朕该犒赏甚么高官厚禄给他?”
沈予与淡心了解多年,自问这话实在难以开口,更何况淡心的话中句句保护他,他又如何能反咬一口、恩将仇报?他唯有保持沉默,不予开口答复。
沈予立即会心,再听出岫气味沉稳不似有恙,心中也腐败过来,忙对天授帝禀道:“圣上,夫人是旧疾复发,须得尽快吃药安神。”
疏朗清辉的月色之下,出岫清楚看到沈予目中模糊出现了水光。是的,她明白,她晓得,兵权对于沈予而言毫不首要,他更看重“威远侯”三个字背后所包含的深意。从文昌侯府开罪迄今,三年半时候,沈予只用了短短三年半就完成了演变,重振了门楣!
言罢他又再次看向跪地的淡心,似戏谑又似慎重地命道:“你平身罢,好生照看你家夫人,如有甚么差池,即便朕饶了你,诚王也会治你的罪。”
出岫秀眉微蹙,不动声色与聂沛潇拉开间隔,一手仍旧抚着额头,一手扶着座椅靠背,故作抱恙:“妾身俄然感觉头痛……许是吹风受了凉。”
此话无异于高山惊雷,这下子不但沈予和出岫难以置信,就连天授帝本人也没有想到,聂沛潇竟会说出如此要求。天授帝看向这个九弟,见他面上坦开阔荡毫无讳饰,便也想到了他话中的深意——
淡心的这番话说得实在大胆,明面上是指天授帝说话前后冲突,公开里倒是指他没有兑现承诺给沈予行赏,并且还冤枉云氏。
出岫立即垂眸回道:“妾身一介妇人,不懂朝政大事。”
沈予本身也是担忧不已,赶紧走到出岫面前为其评脉,诊了半晌却没发明一丝非常,不由抬目看着她无声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