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素手笔墨见风骨[第2页/共3页]
他想了想,再问:“你在习我的字?”
是以第二日晗初早早便起了身,前去书房等待奉养。时价卯时,云辞尚未前来,她便兀自清算着书案,又顺手遴选了两张云辞写过的草纸,细心察看运笔之法。
药方?云辞眉峰轻蹙。他记得本身只给过她一张药方,便是她初来东苑那日,所誊抄的开嗓之方。
“是吗?”云辞含笑反问一句。很明显他不信,他想起了晗初对那首《朱弦断》所透暴露的戚戚然。
见了这一句,云辞才轻笑出声:“如何又说到青楼里去了?”这令他想起批评《朱弦断》的那一日,出岫仿佛对青楼女子的境遇颇多感慨。
云辞心中俄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愉悦,面上却仍旧淡淡地看着她,又问:“那里找来我的字?”
两人便如此对望着,一个面红羞赧、手足无措;一个浅愉自如、澄彻怡然。这画面落在外人眼中,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奥妙之感。
“为何?”
淡心咬了咬下唇:“不过是我们主仆之间的打趣话罢了,您何必当真!再说了,小侯爷能有甚么心机?他若当真故意机,那日您腿痛时,他又怎会对出岫疾言厉色?”
闻此一言,云辞眉峰微蹙,但是神采是略微和缓了一些。那不食人间炊火的面庞上有了几分凡人神采,淡心看着反倒增加了几分亲热。
幼时在府中,世人都尊称他一句“主子”,或是“世子”。一些过从密切的亲朋,是唤他的表字“挽之”。
云辞非常惊奇,一个女子要甚么风骨。这句反问他几乎脱口而出,却又感觉好似轻渎了她的当真神情。
晗初从云辞手中接过纸笔,顿了一瞬,才缓缓写道:“我不喜好簪花小楷。”
如此奉养了一下午,研墨都研累了。晗初终究晓得为何淡心会平话房的差事不好当,这也算是她头一次尝到了辛苦。
纸条上的这些字,并不是簪花小楷,乃至不是晗初畴前的笔迹。反倒有三分像是……他的字?
晗初笑着做了个口型“多谢。”
这一次,云辞倒没有推让,只是淡淡道:“走两步也无妨,子奉太严峻了。”
果然是伤春悲秋的小后代心肠。
那药方上不过寥寥百余字,写着药材、斤两、用法、用量。这才不过十来日工夫,她却对比着那张药方,开端练字了!并且还不是临摹,而是举一反三地练出了神韵!
没有风骨。
晗初这才长舒一口气,再次暴露半分内疚的笑意。
晗初微微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云辞所指何事,立时眸光微闪,仿佛带了几用心虚。
屋子里垂垂满盈起一室墨香,掺着云辞身上的淡淡药香味,令晗初有些心悸,又有些心安。
云辞见她的神采,不由含笑着弥补:“这都是些药材及药用之效,有些古板,恐怕不比话本子合你胃口。”
云辞悄悄“嗯”一声,好似又想起了甚么,从桌案底下拿出一本册子,道:“这是我畴前誊抄的本草集,笔迹较工致,你若想练瘦金体,便从这本开端罢。”她既有这番天赋,也无需本身多做指导了。
云辞看在眼中,并未多言,只挥退了竹影,对晗初道:“研墨罢。”
晗初赶紧回过神,摇了点头。
沈予迈步出去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气象。
她见云辞神采大好,忙又道:“主子,眼下可不能让出岫归去。您有所不知,西苑里头阿谁茶茶会欺负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