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妾心如城莫能攻（一）[第1页/共3页]

对于出岫的问话，聂沛潇却恍若未闻，一双星眸闪着莫辨光色，似悲似怒，似寒似恼。他将目光从出岫面上移开，缓缓看向她身后之人，只一眼，神采又是一沉。

云想容心中一抽，立时大为光火，冷声问道：“嫂嫂这话问得好，我也想晓得，嫂嫂在此做甚么？”

很有默契地，沈予顺势来到出岫身边，客气笑道：“现在再见殿下，子奉该自称‘罪臣’了。”

不是不遗憾的，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贞静娴婉的出岫夫人，他不肯给她增加任何承担。沈予寂静着欲上马车，想了想，又回顾对出岫道上一句：“烦请您代为照看想容了。”

聂沛潇沉眸凝声，再问：“倘若本王没有记错，夫人不到二十岁，比本王还要小两岁……夫人风华正茂，当真要守着云氏寡居一世？”

人既然来了，出岫也不能怠慢，赶紧款步轻移来到聂沛潇身边，就着檐下灯火定睛看去，公然是聂沛潇：“殿下怎得这个点儿过来了？”

马蹄的哒哒声掺着车辇的辘辘声，缓缓驶离流云山庄。除夕夜街上到处挂着彩灯，流浪光色喜气洋洋，却挡不住这离别的氛围。就连出岫也未曾想到，此次与沈予一别，再见竟会是两年以后。然这是后话……

“让我出来！她若不是内心有鬼，为何要偷摸在此？”是云想容的声音，听那语气非常仇恨。

四座牌坊？出岫笑了：“您指的是那座贞节牌坊罢？”她缓了缓，自发得面对聂沛潇已无需讳饰，便照实回道：“不瞒殿下，妾身早已萌发此念，想请慕王殿下即位以后赐立一座贞节牌坊。现在这事不过提早而行，妾身天然受得心甘甘心。”

这是出岫对今晚的聂沛潇，最深切的一个动机。这位高高在上的诚郡王，肌肤下看不见的某处，定然受了很重的伤。

聂沛潇薄唇紧抿，沉默应下。两人一起无话往流云山庄的书房里去，出岫偶尔转眸看到聂沛潇冷冽锋利的侧脸，想起畴前在醉花楼里听人说过的一句打趣话——薄唇的男人，心中无情。

原是一句打趣话，可出岫瞧见聂沛潇神采更黯。她见状也只得收敛起笑意，谨慎翼翼地问：“殿下但是碰到甚么毒手之事？若能用得着云氏，您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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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出岫的心机全在聂沛潇身上，现在闻声外头一阵异响，重视力也被吸引了去。她秀眉微蹙对聂沛潇道了声歉，又走向书房门前，翻开半扇房门问道：“想容，你在外头做甚么？”

庄门缓缓推开，出岫与沈予并步走下台阶，一句惜别之语尚未出口，却瞧见一袭贵气紫衣正立在阶下，神采莫辨。

她清含笑着，卸下在宫宴上的防备。面前这位诚郡王，曾在明前面前替她得救，单是这份仗义便足以令她对聂沛潇窜改，更何况，她另有求于他，为了沈予。

她觉得，若非十万孔殷之事，聂沛潇毫不会在除夕这夜冒但是来……会是甚么十万孔殷之事？她与这位诚郡王的联络只要两人，一是慕王，二是沈予。

闻言，聂沛潇几近是颤抖着再问：“倘若而后，有一个至心尊敬、敬佩、倾慕你的男人呈现，夫人也……不会动心吗？”

出岫模糊听出了聂沛潇声音里的非常，又想起当初他听闻本身死讯时所做的那首《朱弦断》，不由笑回：“殿下宅心仁厚，体恤妾身，实乃妾身之幸……不过，先夫早逝，妾身毕生之愿是完成他未竟之志，其他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