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离合聚散乱世魂[第4页/共6页]

衰老病弱的幽王取出盒中的丝帕，目光落在帕上所绣的图案上，摩挲很久后，面上浮起悲喜交集的笑容，“蛩蛩与距虚，传说中形影不离，纯然之意便是如此吗？”

“陛下想见我们三人吗？”一道清冷的声声响起。

“起来吧。”风惜云回身看着他们，“齐恕，你选些人将林玑和久容棺木送回青州。”

北王耳边蓦地传来叫声，他转头，见一名臣子双膝跪地，剑架于颈，圆瞪双目，紧紧逼视。

注释：

目光转左，看一眼林玑，目光转右，看一眼久容，眷恋而不舍地摆布看着，而后抬起双手，一左一右托着棺盖前移，棺盖挡住了腿，挡住了腰，挡住了胸，挡住了肩，挡住了颈，挡住了口，挡住了鼻，挡住了眼，挡住了额头……

侍从悄无声气地退下，帐中只余白衣似雪的风惜云。

风惜云最后回顾看一眼棺木，然后渐渐闭上眼睛，仰首，声音安静而冷寒隧道出：“我们去结束这个乱世，包承、林玑、久容的血不能白流！”

“她毕竟还是保全大局。”

北州亡了，家室亡了，臣僚散了，将士折了……但是他总算来到了帝都！

“可智囊说有很首要的事要与女人商讨，还说与主上有关。”笑儿谨慎翼翼地看着凤栖梧，公然见她神采一变。

“主上。”

话音才落，数十名宫人齐齐赶来。

从北王都逃出以来，数月都在攻城、流亡，再攻城、流亡……周而复始，徒劳无功，怠倦、厌倦、仇恨、惊骇各种情感胶葛着他，蒙蔽了他的眼睛，搅乱了他的明智，耗尽了他的信心，磨去了他统统的斗志。

景炎二十七年，十一月十五日，北王攻破帝都。

“连主上也不知吗？”端木文声心头一沉。

被烽火摧毁的房屋，被兵士搏斗的百姓，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尸首堆积巷道，这便是现在的帝城，而北王便纵马奔驰于如许的帝城里。

北王仰天长叹，抬臂挥剑，一缕鲜血飞出，溅落雪地！

也不知畴昔多久，风惜云终究止了恸哭，将锦囊拿起，站起家来。

当柳禹生退去后，华纯然屏退摆布，独坐殿中，看着殿外沉寂的宫墙，怔怔入迷。

身后传来任穿雨的话，令凤栖梧的脚步顿住，回身，她冷冷地看着任穿雨，“智囊此言何意？”

到十一月中旬，初雪扬扬之时，柳禹生携着三位公子的棺木回到幽州王都。

“不知智囊深夜来访所为何事？”凤栖梧冷酷的眸子扫一眼任穿雨，在他的劈面坐下。

“臣常宥恭送主上！”

闻言，凤栖梧目中挖苦微收，“多谢任智囊美意，不过栖梧再笨拙也有自知之明。何况……”她微微一顿，眼中神情辨不清悲喜，“那两人……岂容别人插手！”说完，她毫不踌躇地回身拜别。

“是！”斩楼领命。

清扬的声声响起时，景炎帝的画也画完了，收笔之时，他暗想，这等好听的声音若为歌者，必歌绝世之曲。放下笔，抬首望去，殿中立着一人，轻袍缓带，容颜如玉，只是一眼，他便赞叹，好一个乱世翩翩公子，不愧是六百多年前阿谁大东第一美女“昭明兰王”丰极的后代！

“是啊。”贺弃殊的目光也往丰兰息望去。统统的人都走了，可他们的主上却仍然独立风中，负手望天，不知是何种表情，不知是何种神情，只是风中的阿谁背影，令他生出一种寥寂苦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