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依然不悔（剧终）[第2页/共11页]

这句话有些残暴，倒是实话，是他不得不说的实话。

宝音笑嘻嘻眨眼，“阿娘，您来了。”

得此动静，赵樽大怒，“饭桶！”

夏初七低头喝茶，避开那炽热的眸光，笑着谢过，再昂首与他酬酢时，他的神采已规复安闲与淡然。两小我你一言，我一语，字里行间并无本色内容，却一不谨慎谈起一些过往的趣事，氛围倒也松快。

兀良汗的那一干臣子，也不答应他一拖再拖。

宴宾阁是安设四方使节的处所，两小我内心固然开阔，但不得不顾及相互的身份，隔了有七八步的间隔，相互见礼，再无他言。

赵樽堂堂帝王，念及此事，竟是几次哽咽。

看着宝音，她脸上的情感，明灭变幻，倒是一种宝音从未见过的严厉。那眼眸里，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担忧，看得宝音愣住，嘴里咬着的梨子也拿开了。

光启二十一年正月，新年伊始，南晏宝音长公主，单独一人远赴兀良汗。数月以后，她孝服抵南晏京师，携骨灰一坛，葬于帝后陵寝后的衣冠冢。

宝音像见了鬼，神采一变，偏头瞪他。

宝音笑嘻嘻地偏头瞅他，“我是这么好打发的人么？”

她也是从少女期间过来的。

“小丫头！别混闹了，天冷，快回屋去。”

就像多少年前在额尔古的河岸上，她被赵樽与夏初七带走那日一样，她只是叫他，远远地叫他的名字，暖和的，亲人普通的笑着，她俄然问他，“钦天监的人说，明日会下雨，宝音就不送你了。”

宝音眼睫毛忽忽一眨，撇着嘴巴哼哼道：“好吧，你说甚么就是甚么了。归正这个世上，除了你，也没有人晓得宝音小时候长甚么模样了。”

东方青玄眼皮微微一跳。

那一夜的如花酒坊，严峻酷寒的地窖，那一夜几十条无声无息消逝的生命，那淌了一地的鲜血，那一座被火烧成焦黑废墟的延春宫，阿谁手起刀落被劈成了两半的小婴儿……倾刻间，仿佛一个个都变幻成了狰狞的影子，钻入了他的脑海……

宝音嘟着的小嘴，又抿了抿。

她没有大师闺秀的矜持婉约，却矜贵无能。

下了雨，便不会有人瞥见她在哭。

前面语气沉重，前面那一声“娘”便是撒娇了。

然后，又点头，微微一笑。

可明天她没有动，而是当真地打量着她十一岁的女儿（上个章节，因作者脑抽，宝音春秋有误。永禄五年腊月，宝音实岁十一，虚岁已十二），久久没有出声。

“那为甚么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宝音？”

风中飞舞的是他奶声奶气的尾音，不知为何，阿木古郎却想起了另一个一样稚气的声音。

跋文：

东方青玄莞尔，笑得风华绝代，“老相好了，何必说得这么刺耳？不求你……我便不能找你么？”

宝音看她不语，润了润干涩的嘴巴，拧着小眉头想了好久才开口。而这，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不以玩闹的体例与她娘交换，“阿娘，宝音长大了，是非对错也有本身的衡量。也许成果会证明……宝音是错的，但如果没有尝试过，就畏缩了……没有尝试过，就放弃了……宝音就像……就像……”

早去了，也不能落得如许的了局。

在以往，不管大事小事，夏初七几近向来没有对宝音用过筹议的语气。这一瞬，宝音第一次感遭到了来自阿娘的尊敬……她的阿娘，把她当作大人来对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