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好歹毒的心肠(1)[第2页/共2页]
手掌撑在龙榻上,他瞪圆了双眼,看着身着丧服的娄公公,似是不敢信赖。
老十九没了?
丧报未入东宫文华殿,直接往乾清宫而去。得闻动静的皇太孙赵绵泽披了一件月红色的锦质大氅,站在文华殿的丹墀之上,抿着唇角,久久无言。
娄公公跪在地上,不敢昂首,只高高举起丧报,又弥补了一句,“陛下,晋王殿下的棺木,已在返来的路上了。”
“爹,你真的要杀死我?”
“主子说,晋王殿下殁了。”
但后代有的史学家觉得,导致大晏王朝的汗青产生转折的,不是洪泰帝为安定江山而滥杀忠臣的雷霆手腕,不是洪泰帝疑芥蒂重,不爱惜本身儿子的残暴绝情,也不是洪泰帝没有长远的目光,选错了担当鼎祚的储君。统统的导火索都是缘于一个女人,一个将永久被载入大晏王朝史册的女人呈现。
她一向在说,脸上带着浅笑。
六岁的小小孩子,竟然晓得“杀”和“死”,他当时气极攻心,那小小的孩子就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目光里尽是不信、惶惑、惊骇,他必然想不通,心疼入骨的爹,为甚么要杀他。
传闻抬头的时候,泪水不会落下。
抬头看着天,她一动不动。
斜卧在床的洪泰帝,亦是面庞微僵。
当时,他是心疼他的。
殁了?
娄公公被他盯得脊背发冷,浑身发颤。
凄厉的哀嚎声,还未散尽。
洪泰二十七年正月初十,就在上元节的前几日,前去阴山传旨的司礼监秉笔寺人娄公公终是宿夜兼程地返回了京师。
她想,公然如此。
洪泰二十七年,新年的喜庆未过,鞭炮的硝烟未散,晋王赵樽殁于阴山的动静便传遍了南晏、北狄、西戎,高句,乃至乌那诸国。有人叹,有人喜,有人惋,有人评,各有分歧。
“爹,我要骑大马……”
晋王棺木的已入北平,南下应天府。
斑白的头发,似是又添了一层白霜。
“殁了”两个字,如若惊雷。
一阵北风吼怒而来,刮得她乌黑的衣角扬起,素白得如同灵堂的挽纱。她久久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眼神沉寂无波,一双手终是有力地垂下,狠狠抓入了雪地。
洪泰帝看完丧报,久久无言。
“禀陛下,晋王殿下,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