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恩怨了(大结局1)[第1页/共2页]
话罢便穿帘而走。
一如我当年的疼。
我没明白承诺,也没明白回绝。
临走前,天后望着我,眼里蓄满了泪,一滴一滴的滚下来,欲说还说,慈爱到惨白。
他眼里的暗淡蒸笼着水汽,乌蒙蒙的。
我席地跪下来,扣了三个头,眼含热泪,双手将那截断臂奉上,“凤衣,你或许不晓得,我就是你凤后姑姑的女儿,是你的姐姐,是姐姐没有庇护好你,害你**人所杀,姐姐对不起你。”
我没有答复,疾出了门。
隔着纱帐,我瞥见她躺在榻上,呼吸微微,几近不闻。
“依着青霄的性子,就算不是为我,为这天下的百姓,他总会亲身迎战。你看那北方的天空上,魔气滚滚,大盛于仙气,天族首战必定落败。此次战役不比当年,当年魔族虽有蚩尤魔剑,但只是空有威慑的表面,现在这把魔剑有了蚩尤的剑魂,能力增了千百倍,依着青霄现在的身子,强行对战,不死也会丢半条命。”我顿了顿,凝着他黑漆漆的眸子,“他待我至此境地,我如何忍心再让他丢了命?”
我笑着,笑的张狂对劲,“我没有胡说,老天要罚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上尧君的半丝垂怜。”
最后,我问她,这是天君的决定吗?
“可我别无他法,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霄去送命,不管成败,我总要极力去试一试。”我万分懊丧无助的低头。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前面。他的背微微佝偻着,不再矗立如初,看来风华流转,他真的要老了。
她两只手在虚空里挣抓了一把,蓦地大睁着双眼,眸里腐败,眸子子血溜溜的将要掉下来。
我打内心顺从与她的打仗,只两三冷语相向。
那神采倒是极凶极狠,瞪着我,手指着我的脸,不住的颤抖,唇片不住翁动,默了半晌火线说出几个字,“你胡说。”
她盯着我,满身都狠恶的筛动着,却如奄奄老犬,半寸也转动不了。
我轻叹几口气,眸里却笑得更加无所顾忌,“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没有脸,仅凭着一缕痴念而活,是多么不幸,多么可悲啊。”
我看不见他,但模糊感觉他的视野一向追溯着我,直到不见。
未拜别过了脸,不再看。
祠堂里,白烛燃得安好,无声结着灯花,时而烛芯在氛围间噼爆一声,垒垒烛泪压下来,一堆堆的砌。
我面无神采的望着她,平声道:“你不要再痴心妄图了,即便在梦里,上尧君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不出我所料,天族首战惨败,就连陵御将军也在疆场上丢了半条命。
我将事情原委悉数说与了他。
“上尧......上尧......”自帐内传来弱弱梦话。
我勾唇笑了笑,一把翻开她定在半空中的手,俯下身来,盯着她的脸,幕幕旧事仿佛就在那张腐败不堪的血肉间活了似的,一张张的翻开。
她脖间一梗,不再拧动,如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白叟,石雕般冷硬,渐渐地,她直直望着我,那双眼睛里却排泄几滴泪,清清盈盈的,一行行滑下来,就像我的话刺进了她的心窝里。
我站在一排排长幼有序的灵位前,目光锁着最前排,黑檀笔挺周正,上刻着‘先室凤氏闺名凤衣生西之莲位’,惨白端庄的几个字,不该是凤衣这等花季所具有的色彩。
寸心面色干枯,肥胖见骨。魔王撕去了那张本来属于我的脸,她的脸就如当年凤七舞的一样,流脓腐败,血污恶臭,已没了人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