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世（三）[第1页/共3页]

段凌仿佛很对劲，长长“哦”了一声，倒是道：“那叫句哥哥来听？”

兰芷踌躇半晌，说话道：“一个……干系很好的朋友。”

——段凌的誓词绝无子虚。如许的段凌，真的能为她舍命。

她没有否定她本日所为，这让段凌松了口气。他反握住兰芷的手臂：“阿芷，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中原人的细作？”

固然他口中叱骂纳兰家属笨拙，可孩童期间，长辈的几次教诲和他的耳濡目染，已经在贰心中留下印记。以是他即使孤身一人，也要固执为纳兰一族复仇；以是他数十年如一日寻觅她，未曾放弃。以是他说她有神灵庇佑，以是他能朝她下跪……

段凌的手指轻缓摩挲她的掌心：“兰芷但是感觉我老练？”

她向来不风俗这般直白透露情感，说到“兄长”二字时，不自发便微红了脸：“本日你对我所言，字字句句我都信赖，你实在不必将那些奥妙也说与我听。”

男人语速渐快：“你的反追踪才气很强，是他特地教诲过你？他还教了你甚么？遇事要沉稳沉着，勇敢大胆，随机应变？对了，你这猎户的身份，不会也是他帮你捏造的吧？”他用力抓住兰芷肩膀：“阿芷，你想一想！那中原细作能与他传信，那他又会是甚么人？你被操纵了！”

“无错，就是他。”段凌似是愁苦皱了皱眉，可声音倒是悠悠：“便是因着他的权势职位，我这复仇之路，走得可不轻易。”

——这些都是当今圣上忌讳之事，段凌却一清二楚。无怪他曾是圣上的亲信，现下却只能在虎威卫做个副使。都说狡兔死喽啰烹，圣上即位后没有第一时候将他杀死，已经是个古迹。他便应当循分沉默保命，又怎能将这些事奉告第三人？

兰芷大惊！她赶紧从石柱上跳下，俯身去拖段凌：“……哥哥！你这是干甚么！快起来！”

“不是。”兰芷答得判定：“我会帮那中原细作通报动静，只是因为他曾经帮我送过信。”

“都说先皇是暴病猝死，实在不然，是我……亲手砍下了他的头。”

还真是……弘远的志向。没想到面前这个男人竟也曾有过老练的时候，兰芷忍不住浅浅勾起了嘴角。可见段凌看她，她又敛了笑意，轻咳一声道：“唔……只可惜厥后我分开了，你也再没机遇实现欲望。”

兰芷不答，只是对着膝盖上的雪花呼出了一团白气。

便是现在，兰芷心中俄然了然：段凌心中，实在并不真将她当作mm。他说她是他的王，或许……是有几分当真的。

段凌顺着兰芷的力道站起，便见女子低头垂了眸：“哥哥这么问，但是因为我帮中原细作通报了动静？”

段凌眨了眨眼，神情就似讨要表扬的孩子普通，歪头看她：“但为纳兰一族报仇的人，倒是我啊。”

他还说先皇的头颅埋在纳兰祠堂……当今圣上便是再残暴不仁，为着天家颜面，也不成能不留他父皇全尸。那先皇的头颅，还不知是段凌通过甚么路子弄来的。这类足以让他死千百次的奥妙，他竟然也奉告她……

兰芷昂首看他一眼，很快偏开了目光，却没有否定。段凌得了这默许，嘲笑出声：“我猜猜。那男人晓得你技艺高强，对你嘘寒问暖，与你含混不竭。他承诺你将来，却又利用你来浩天城参军，便是想要你‘趁便’帮他点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