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命运之三[第2页/共4页]

谢莫忧也是战战兢兢，谢莫忧此时方认识到，她与谢莫如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血亲。

谢尚书拉扯着李相又进了一次宫，在穆元帝面前评理。谢尚书老泪纵横，“臣在朝多年，唯忠义二字已，自发未有愧对朝廷陛下之事。李相去臣府上，动辄以臣阖族荣辱性命相威胁，臣不知李相何意。”

紫藤请素蓝出去吃茶，素蓝揣测谢莫如面无殊色，仍如平常，暗叹大女人与众分歧，倘是别人要嫁那老远的蛮人地界儿，吓都吓死了，不想大女人还是这般安闲自如，心下不由多了三分敬意。

李相闹个没脸，穆元帝干脆也不劳他了，与苏相筹议。苏相道，“观谢莫如这品性，老臣还得说一句，实不是和亲上等人选。”

要如何？

谢尚书乍不要脸，李相实难抵挡，只得同谢尚书去了。

主仆二人说会儿话，素蓝过来送了几样配春饼的小菜，说是谢太太叫送过来的。谢莫如道，“替我谢太太。”

谢莫如没甚么表情，嫁到西蛮对她而言不算甚么，她独一难堪的是，如何同母亲说呢？她一走，这杜鹃院该是多么的火食冷僻。

谢莫如不是伤春悲秋的人，方氏亦不见伤感，母女俩如昔日那般用过午餐，用过晚餐，倒是张嬷嬷说了一句，“女人到哪儿，也让我跟着才好。”

张嬷嬷将手炉捧给谢莫如，道，“看着要下雪哩。”

谢莫快意兴阑珊，“过几天再说吧。”

李相称下气得仰倒，谢尚书转而上禀穆元帝，“当初臣力谏陛下，莫如性子固执刚烈，脾气不与凡人同，李相一意赞谢氏家教，现在李相又质疑谢氏，想来李相对莫如未有体味，便一意促进莫如联婚之事，不知李相此举是出自何心何意！”

说实话，李相劝人的本领还不如于公公呢。

谢莫如踉跄的后退数步，喉间滚过一阵仓猝的腥甜，面前一黑，便落空了知觉。

李相道，“听闻谢尚书家教森严，此等小事，倘有臣代庖，岂不是令谢尚书颜面无光。”

谢太太回神，是啊，如何也得跟方氏说一声，谢太太道，“哦，去吧，早晨过来，我们一道用饭。”

苏相“唔”了一声。

于公公照模还是学了，并不敢添油加醋。他陪侍帝侧多年，深知这位陛下的脾气，无能或者免不了惩罚，但要敢自作聪明蒙蔽陛下，唯有死路一起。

方氏握住女儿的手，悄悄的拍了拍。

李相傻眼，“不过继为陛下义女，女人以甚么名义出嫁呢？”

“你给我站住！”谢莫如一声厉喝，于公公这等寺人无甚见地随口说说倒罢了，堂堂内阁次辅也敢说这话，谢莫如冷声问，“李相是甚么意义！为家属考虑！我嫁去西蛮，对我家有何好处？我不嫁西蛮，对我家又有何坏处？请李相给我说个明白！”

此次传旨，苏相想了想，同于公公走了一趟，总不能再叫人将圣旨采纳，那样朝廷可真就颜面不存了。苏相此举，于公公的确感激涕零，还悄悄同苏相道，“唉哟，相爷你可悠着点儿。谢女人可不是平常女人家，主子看她一眼就肝儿颤，不知那里分歧她意，她就要发做哪。”

“圣旨另有改的？”郑佳也不晓得要如何了，无法之下道，“你跟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