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信[第3页/共5页]

穆元帝轻咳一声，“谢卿是朝中重臣，你重视口气。”

谢莫如凝神细想，“人间没有不能打动的人。”

南安侯笑，“胡家与谢家因谢柏尚主之事连为姻亲，要说亲缘是有的，前嫌则论不到。说来还是先大伯的事，但要将此事迁怒于谢女人，就有失公允了。”

“这信并未封口，明显无不成对人言，世子固然看吧。”

程离几乎泪奔，他轻易么，谋士有主张能如何着，何如主公不肯服从，执意作死啊！现在来了个明白人，程离立即将谢莫如所作所为事无大小同南安侯说了一遍，南安侯感慨，“即便大长公主复活，也不过如此了。”谢柏尚宜安公主，都未能分毫窜改谢府的政治态度。当然，对于谢家来讲，这很普通。如果尚个公主，谢家便成了承恩公府小弟，南安侯反而要不屑了。只是，两家有宜安公主这里，如何着也不该是结仇吧。成果，他家硬是能结成仇。

谢莫如笑笑，“传闻内阁有七位辅相，倘事有不决，七位相爷各有各有主张，不知陛下如何定夺？又如朱门公府，都有幕僚智囊，倘幕僚各有各的主张，不知主家如何弃取？世子觉着是贪我的功，殊不知倘是换小我，我纵使想到，怕也不会冒然开口。就是我这主张，有效还是没用，也是需世子弃取的。这是世子本身的定夺。”

谢莫如给李宣出的主张非常简朴，既不消修前朝陵也不消修前朝史，谢莫如只道，“我观史乘，大凤王朝时，凤武天子构筑书楼供官方读书人借读，实乃千古功德，至今传为嘉话。先帝即位为帝时都说，为帝当为凤武帝。如果陛下能仿凤武当年所为，构筑书楼的事定要交给个德高望众的大儒来做的好，问一问北岭先生，他可愿主持筑书楼之事？”

能让李宣捎带的信，明显不是甚么密信。

南安侯请表侄李宣喝茶，承恩公府别院内，春末夏初时分，合欢树下，南安侯虽是武将出身，少时也学过一些风雅，只是煮茶的技术就远不及李宣了。南安侯笑，“阿宣你是此道妙手，我这可真是献丑了。”

李宣微微颌首，就听南安侯道，“长辈的事，轮不到我来明断是非，但就我本身而论，我并不附和。阿宣能不能同我说一说谢女人的本性，我心下能有些分寸，看如何和缓一下先时曲解。”

南安侯一拍脑门儿，“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这是帝都。”抱怨一句，“在南安时，小女人家都能出来逛集市，倒不似帝都。”

承恩公府要谋士有谋士，要幕僚有幕僚，南安侯探听起来也轻易。

李宣发笑，“我都不知说甚么好了。”

文康长公主不觉得然，道一句，“皇兄如果知伸谢尚书如何获咎了谢莫如，倒是与我说一声，也给我解惑。”倒是谢莫如，现在还吃着谢家的饭呢，就能便起家告别去了慈安宫。

南安侯转念一算，公然大师都是亲戚啊，不由笑道，“是啊，论辈分，谢女人也要叫我一声表舅的。”

谢莫如笑，“我自世子这里晓得北岭先生之事，祖父自有雅量，当不管帐较些许小事。”

李宣便心下稀有，晓得南安侯说的事与谢莫如相干，悄悄呷口香茗，听南安侯说话。南安侯道，“我久在南安，不知帝都事，迩来方知谢女人对胡家似是有些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