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会画皮[第2页/共2页]

都用上“您”了——沈霓裳好笑，却也不揭露，摇了摇首：“那里有甚么看好不看好，你也晓得，我本来是住外边的，来这府里满打满算也才四年，比你还晚出去些。本来年纪小，没报酬我筹算。刚来的时候想我娘，也没出门的心机。如本年纪大了些，好多事也是这些日子才渐渐想明白些，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归正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前程，因而，她点头，把三分忠心做足十二分的模样表决计道：“霓裳蜜斯放心，您如何叮咛，奴婢就如何做。”当然最后也不忘加上一句，“奴婢是霓裳蜜斯的人，天然只要蜜斯好了，才有奴婢的好。”

碧绿的茶汤，茶叶并不好，但看得出也是用了心的。

沈霓裳起家走了几步，没有理睬她，只低头深思。

她是喜好聪明的女人，可聪明得连儿子都操纵的女人，还是保持间隔吧。

玉春附和地点点头，又问：“那霓裳蜜斯怎不早些同奴婢说，”顿住，觑了下沈霓裳的神采：“霓裳蜜斯之前都不爱同奴婢说话，如果早同奴婢说了，我们也可早些筹算。这些事儿，早些筹算总要占些先手。”

沈霓裳的话仿佛透漏出某些意义，再加上方才菜听过沈霓裳的人皮论，玉春立即脑补出一种“通过磨练我感觉你还不错，我看重你，现在已经把你当本身人”的信息。

玉春泡了茶端上来，很有几分恭敬。

“大师伙儿都这么说啊。”玉春回得理所当然。

暮秋的阳光从敞开的大门泻入，带了些淡金色。面前的少女白净的面孔沐浴在阳光中，有种让人很想靠近又不敢随便靠近的冲突感受。

沈霓裳手里还捏着那朵大红的大丽菊，拧着花柄悄悄一转，便在眸中漾出一圈花影，似笑非笑。

“没有啊。”玉春点头。

“要我说，还是王夫人这边的门路靠谱些。”玉春不懂看神采，碎碎唠叨着：“大夫人那边呢，奴婢想了下，是不大好。大蜜斯是亲生的，二蜜斯又占了个先，就算霓裳蜜斯记到正房名下，估计也要排到背面。王夫人这边就分歧了，王夫人没女儿，霓裳蜜斯去了便是独一份儿，另有三少爷这个兄弟依托……王夫民气好又斯文，府里分缘儿也好，人也和顺驯良——”

沈霓裳笑了：“你方才还以为王夫人仁慈和顺呢？”见玉春噎住，沈霓裳唇角弯起弧度：“你要记着，这世上，不但是妖怪才会画皮。人画起皮来，可不见得比妖怪的本领差。亲目睹到的东西都有能够是假的，更何况是道听途说的。内里那张皮丢脸不要紧，关头是内里那张皮。”

“你可知王夫人是何时到的园子？”没有看玉春，她回到桌旁坐下才抬眼：“月红还未跌倒的时候，王夫人就已经到了园子。只不过，一向在园子门口没出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