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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如如许。”卓煜覆住她的双手，缓缓握紧，“你先留下来，渐渐养伤，渐渐找归去的路，哪天你非走不成，那再分开也来得及。”

卓煜道：“一向不见踪迹，你不要担忧，可要我叫太医来看看？”

卓煜想起她先前用就寝规复伤势之举，并不是特别担忧，只是每天茶余饭后都要过来探一探，恐怕错过她醒来的时候。

这一日，卓煜带了皇宫的平面图来，让她择定一宫居住：“凤仪宫是历代皇后所居之所，但郑氏两代皇后……我筹算过些日子重修，还是另择一宫为好。”

“朕已经决定了。”卓煜淡淡道，“念在郑家曾为大周立下汗马功绩的份上, 留他们一条血脉，想来, 不会大家都是郑权这般不分是非之人。”

“甚么叫不必？”卓煜拧起眉，正色道，“我和你已有伉俪之实，自当予你名分，不然，我成甚么人了。”

“修道那边不能修？如果你嫌宫里沉闷，我为你修个道观可好？”

立后的事，早在殷渺渺醒来之前就办得七七八八。她点了头，卓煜便要司天监的人从速测算谷旦，又叫织造局的人来量身围，好做凤冠霞帔。

卓煜怔了怔，仓猝道：“三天了。”

卓煜怔住了。

“渺渺。”卓煜坐到她身边，凝睇着她的眼眸，“你但是有难言之隐，抑或只是不肯嫁我为妻？”

在这里，能真逼真切感遭到甚么叫众星拱月，甚么叫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消。”殷渺渺按着太阳穴，仿佛有千万银针在扎大脑皮层，“我还要再睡一段时候，你都顺利吗？”

“为甚么呢？”她问出了这个曾经问过很多人的题目，想晓得此生有没有分歧的答案。

卓煜清了清嗓子，圈了白露宫，又问：“院子里种些甚么？石榴多子，牡丹高贵，梅花高洁，桂花也是好的。”

殷渺渺悄悄叹了口气，如果一开端卓煜在戏说樊姬时说要娶她，那是好处考量，可现在灰尘落定再提，百分之百是至心了。

爱情能够天长地久吗？她不晓得，生命那么冗长，谁敢说平生一世真的就一双人？只消此时现在，是情真意笃，已然充足。

再说了，一个无根无基的方外之人，总比再来一个倚仗娘家为非作歹的郑皇后好。

定国公皱起眉, 感觉这惩罚太轻了：“陛下, 铲草除根, 切莫妇人之仁。”

而这一次大肆封赏后宫，则是新立了皇后，陛下格外欢畅的原因。

可哪怕结局早已心知肚明，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陷了出来。

***

卓煜问：“那边有你的亲人吗？”

殷渺渺仍然睡着。她已经睡了三天了，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卓煜叫太医把过脉，都说只是普通的就寝，并无不适。

因为他至心实意，她才不想骗他：“我是修道之人。”

彼时，气候垂垂回暖，冰雪溶解，阳光光辉，香炉里升起龙涎香的青烟。卓煜倚着桌旁，挥墨誊写着甚么，眉角眼梢，满是暖和闲适的笑意。

“那是今后的事，人还总有一死呢。”卓煜不疾不徐地压服她，“你如果不肯嫁我，我无话可说，如果因为其他的顾虑，那不必担忧，历朝都有后妃修道的先例，我自有体例。”

但卓煜没有甚么心机享用宫女的和顺奉侍，他挥了挥手表示她们退下，单独走到床边，微微挑起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