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春心楼[第1页/共3页]
沐楚玉屏住呼吸,刀剑无眼,他不敢随便开口,万一身材不谨慎抖一抖就把剑抖出来了如何办?如果握剑的人是个用惯剑的妙手还好,但是……他从剑尖那一点力道感遭到的是对方必然是个只要九流工夫的小丫头……既然工夫不好就不要随便让剑尖直贴着人家的衣服嘛,悄悄点一下后留开几寸间隔也好呀,他还敢开口回旋回旋……可现在呢?脑筋里的动机仅仅是:这丫头工夫不到家,归去学几年再出来走江湖,万一剑走火如何办?
即便是此时的春情阁,除了没有白日里的喧闹聒噪,豪侈富丽还是统统如旧,走廊上的花灯摇摆着奥秘与浪漫,他驾轻就熟地闪进了宋妈的房间,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比拟前两次的谨慎细心,此次只是走马观花地摸索了一遍……一如既往的毫无成果。
他迈着小碎步“咚咚咚”地跑至床榻处,拣起锦衣三下五除二地套上,又略微清算了一番以后,总算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了。
软剑直指他的后背,但却连他的衣服都没有划破。但是,如果他敢轻举妄动,珮瑶必然会再多用几分力量,这比天涯还短的间隔足以刺破他的背心。
沐楚玉裹着被子不好追出去,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珮瑶摔门而去。
“紫儿,你传闻过海棠阁吗?”沐楚玉俄然在她的耳边低喃道。
他神采一闪,一丝冰冷的杀气从背心的一点敏捷传遍满身。
珮瑶共同他将软剑与他的后背拉开了几寸间隔,清了清嗓子,勉强义正言辞道:“你偷偷摸摸地潜进宋妈的房间干甚么?别奉告我是觊觎宋妈的美色!我可不会信!”
望着这一老一少行动维艰、摇摇摆晃的背影,沐楚玉扶着阑干忍不住点头感慨道:“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可惜呀可惜!”
宋妈醒了?
他如何不说话呀?珮瑶迷惑了,这战役常被威胁的人质如何不一样呀?莫非他沐楚玉是人质界里的一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
现在刚好是子时,沐楚玉已经穿戴整齐,脚下生风般溜出了房间,悄悄关上了门。
紫儿的额头和鬓边尽是虚汗:“啊?”她轻哼了一声。
“那你晓得海棠阁在哪儿吗?”沐楚玉接话问道,模样很当真。
沐楚玉的思路又翻飞到了珮瑶来到春情楼寻他的那一日下午,若不是春情楼与海棠阁有联络,海棠阁的报酬何会这么快就找到他?江湖中人向来落叶随风,而找上他的启事又与绛魂卫有关……
画上是一簇粉嫩的海棠花,花瓣如女人跳舞的裙摆,又如不染风尘的粉色采霞;鸭黄色的丝丝花蕊清楚敬爱,犹以下凡的夜星明灭着眸子,几片稀少的绿叶更是翠绿欲滴,烘托得恰到好处,让这海棠花呼之欲出,活矫捷现。
“谁呀?”一声慵懒得不晓得是不是梦话的声音从帘幕后的床榻传来。
紫儿享用着被他紧拥着的舒畅,低垂着眼,用手帕半掩着小嘴,尖细地笑个不断。
思路刚刚才稳定,他当即弯下腰打横抱起紫儿,紫儿被这猝不及防的行动惊吓得娇呼了一声,沐楚玉则满脸都是欲生欲死的臭地痞样:“紫儿,想不想小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
“没甚么目标,只是猎奇罢了!就像我对绛魂卫也猎奇一样!”沐楚玉说得不咸不淡,非常安静,毫无料想地给了珮瑶一种“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