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怜我阿哈[第1页/共3页]
瞬息,就见两乘马转过山岳,急奔而来。
三贝勒手一挥道:“好说。我并无见怪之意。只是见懦夫豪杰不凡,想请懦夫到营中一叙。”
只见三贝勒身后的两人,同时回身抓起斜挎着的号角,抬头也是“呜……呜……呜……”地吹起来。
金寓北看看南北两队汉人,心中更加不忍。
那人在雪上伸直起家子才让上身长跪起来,头脸上都沾满了积雪,抬开端就大声哀号起来:“求大老爷发发慈悲,我上有老母,下有子孙,放我回家吧!大老爷发发慈悲吧……”
那些押送汉人的兵丁见另有人苦苦哀告,“哗啦啦”抽出弯刀,大声叱呵声中,雪亮的弯刀在汉人们的头顶虚晃过来、虚晃畴昔。
金寓北道:“鄙人一芥猎户,山野之人,难入尊驾法眼,蒙贝勒错看了。再者,鄙人一早出门,家人孱羸,无人照顾,须尽早赶回……”
在她眼里,漂亮萧洒、智勇双全的八叔一下子变得刻毒起来,对本身鼓足勇气才敢说的话竟如此活力。
这时又听得北面山坳里“呜呜呜”响起号角声。就见年青贝勒身后,有两人也抓起号角,待得山坳里的号角声一歇,马上昂头“呜呜呜”吹起来。
那人只冲得几步,就被拉倒在雪地上。他的双臂被反绑,不能以手支地,头脸直摔进雪里。虽想站起家,但双手不得自在,又被绳索连累,起得半尺,又摔在雪上。
到得近前看时,顿时两名懦夫也是身穿熊皮马褂,戴熊皮帽,与三贝勒所率懦夫普通装束。
两队人马最后各有一辆覆有重铠的马车,从劲风掀起的车帷看出来,车内是空的,想来是供那三贝勒和四贝勒乘坐、安息的。
那汉人老者边哀告边不住地叩开端来,眼泪、鼻涕和粘在脸上的积雪一起结成了冰,在斑白的髯毛上粘粘连连。金寓北见他满身瑟瑟颤栗,哀告之声甚是惨痛,心中实是不忍。
女孩儿抬头怯怯地对四贝勒道:“八叔,放了他们吧。”声音很轻,要求之意却很切。
四贝勒身后兵丁摈除的汉人多几人。他们都被摈除到步队圈内。两队汉人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人和人也被牛皮索子连成一串。汉人们多数眼神惶恐,满面惊怖之色,大家昂首曲背,猥鄙陋琐。
半晌之间,南北两面各有一队人马呈现。虽在大雪当中,但行动仍非常迅捷,不一刻即到近前。
奔来的两人在十余步外即滚鞍上马,急趋几步,到三贝勒面前,躬身大声禀道:“禀三贝勒爷,青龙营捕得虎九只、熊十三只、狍子三十只、鹿六十六只,另有‘阿哈’十四只。”
这些汉人,金寓北固然并不熟谙,但其情其状,目睹之下,心中大是震惊不忍。
她岂能晓得,此时她的八叔内心究竟有多少仇恨和敌意呢?
一时哀声一片,不断于耳。两队汉人中有人想到了本身的老婆后代,更是号哭起来。
这时四贝勒身后被兵丁踢翻的老者,缓过气来,又呻唤道:“大老爷不幸不幸吧,放了我吧……”
人马革甲光鲜,整齐雄浑,均腰挎弯刀,佩带硬弩强弓。两边各有三百人骑摆布,除马的喷气声、踏雪声以外,俱各肃立无声。
目睹如此惨状,金寓北蓦地想到:方才两回兵丁禀报时所言的“阿哈”,本来就是这些汉人参客和猎户。想来我也是他们所说的一只“阿哈”了。如果方才我落入那位四贝勒之手,此时牛皮绳索当中,不又多了我这么一只“阿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