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花灯节(中)[第1页/共3页]
卫蘅拿到白兔灯的时候,只听得劈面一人大声喊她,抬眼望畴昔,倒是卫芳,她身后站着卫萱、木珍、木瑾、范馨,另有陆家姐妹。
葛氏也说不出卫蘅的美,只感觉任何词到了她跟前就显得浅显和浅显了。而卫蘅的美,美在多变和皎皎。小小的女人家,一眼看不到底,既有小女人的娇憨,也有世家令媛的高慢,更有一种通透的灵气,像一片海,而不是一汪泉。
葛氏怕人多踩着、挤着卫蘅,又怕有那登徒子趁着人多占女人的便宜,只叮咛身边的婆子、丫头,将她和卫蘅两个围得铁痛似地往前走。
这也就算了,别的要服侍楚夫人那样冷冰冰的长年板着死人脸,那样吹毛求疵,那样出身崇高,又那样玻璃心的婆婆,没有卫萱那种长袖善舞的本领,那就只要歇菜的份儿。
卫芳在叫了一声“三mm”后,前面的话就被灯谜街上响起的锣鼓声给淹没了,只见一群人从火线走来。鼓乐队以后,一个丁壮男人手中高擎着一座花灯带路,中间的人群星拱月般护着他,前面另有彩旗步队和跳舞的步队。
那种来自高位的自傲和蔼度,是再优良的年青男人也没法比肩的。在这类气度下,再漂亮的容颜也只能成为烘托,更何况,陆湛的面貌还是少有的俊美,光阴誉做“美女”。
葛氏不是个多话的,姑嫂两人偶尔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又转头去赏灯。船头,船娘温着花雕,卫蘅要了一盅,举杯邀月,脸上染了薄红,的确光艳不成方物。
卫蘅只要想起这些来,就有一种歹意的快感,真是罪恶罪恶。
卫蘅只要一想到如许的女子就感觉可骇,竟然是卫萱第二,还每天在卫萱这个主母跟前碍眼,实在太可骇了。也就只要卫萱能压得住那为侍女。可即便如许,卫萱前脚生了嫡宗子,那侍女后脚就整出个庶子来,这位二公子深得陆湛喜好,厥后证明,二公子比卫萱生的至公子还更有本事。你说卫萱膈应不膈应?
其次,上辈子,陆湛但是毫不包涵地踩碎了卫蘅卫三女人的那颗少女玻璃心。
卫蘅实在也善于猜谜,只是对于卫萱干过的事儿,再让她干,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味儿,仿佛拾人牙慧普通,因此在灯谜街上,她只是随便的浏览那些制得极好的灯谜,碰到庞大通俗的灯谜才停下来看一看,思考一番,却也不说答案。
放在卫蘅这等年纪,瞧着同岁的男孩都只能叫男娃,指不定有人还会流鼻涕、尿床,哪有已经十七岁的陆湛那样风韵如仪,神采内朗。何况陆湛才调横溢,出身又不凡,的确是镶金嵌玉的主儿。
整座灯有三十来斤重,也幸亏那壮汉有此等手力。
灯火阑珊处,一个穿戴大红织金缠枝牡丹缎面白毛出锋昭君兜的少女静肃立在人海里,将全部画面都凝固在了这一刹时,就那样生生地雕刻入了人的眼睛。
葛氏本来赏灯的眼睛已经挪到了卫蘅的身上,再转不开眸子子。舷窗外的月光和灯光映入船内,晕绕在卫蘅的四周,让她的娟秀的表面变得悠远起来,仿佛雪山尖上的一抹霞光,又仿佛深海龙宫里的一斛明珠。
葛氏实在也看中了那盏灯,只是灯谜她没猜破,却没想到被卫蘅猜中了,她心底不由又高看了卫蘅几分,这两年去杭州的白鹤书院,看来她的进益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