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小调不成曲[第2页/共2页]

碧晴、罗湘红、莫素仙就更差了，被批评为还不及蒙童。碧晴还不觉得然，罗湘红羞地满脸通红，莫素仙本就好争面子，忿忿不平，却发作不出来。

莫素仙早已重视她们的说话，轻嗤了一声道：“他爹但是上京来办差，宿娼被抓谪戍到威远卫做一个浅显兵士去了，明显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我朝太祖明令制止官员**，如果犯了被抓到，那可永不翻身了，即便碰到大赦天下也不准重新任命，她爹竟然还敢到都城来宿娼！胆量也忒大了。”

吴允娴低下了头，双眼微红，却不敢回嘴。默涵边作画，边淡淡道：“比起你爹来，仿佛也差不到那里去。”

泠然回过身，用扣问的眼神防备地盯着他。

“哦！”泠然松了一口气，本来是这事儿啊！她将头一偏问道：“莫非将军已经将我爹救来了吗？”

“广东海南卫批示使。”吴允娴答了一句就垂下了头，任泠然再问甚么也不开口了。

泠然求之不得，跑到院子的一角，想起脑中记熟的几支小调，选了一支简朴的《茉莉花》依依呀呀地吹了起来。

碧晴吐着舌头打趣道：“莫姐姐歌舞出众，罗姐姐又精通女红，大家都有本身的好处，何必在乎呢？”

泠然转头一看，粉壁上开了一个扇形隔花的窗子，墙的那一头，站着几日不见的彭伦，正负动手侧身斜眼看她，一副不屑的模样。

教习珍娘仿佛听多了女子们的唇枪舌剑，见惯不怪，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们一眼。

做点心是这里头最轻易学上手的，但以后的画画就不是那回事了。

这一日，众女正调集在乐房调弦弄箏，泠然程度不高，传授乐器的玉筠就遴选了横笛给泠然，命她先练熟以黄钟宫商调为筒音的指法，还大略地给她讲授了一下五正二变十二律。这玉筠脾气很暖和，这大抵与她耐久与音乐打交道也有些干系。

本来是个文盲，泠然深表怜悯，“你父亲本来是做甚么的呢？”

泠然挤出一个很不天然的笑容，“将军有是甚么事叮咛，小女子在这里听着就行。”

“正要派人去传你，既然碰到了，你就随我来吧。”转过了身就走。

泠然有个长处，那就是好学，没有面对过灭亡的人不会有她那种珍惜生命的感受，以是不管其他的令媛姬会不会嘲笑她笨手笨脚，她都很用心肠跟着各位教习们学习各种技术。

沅儿和李唐妹就差了很多了，被珍娘攻讦为描花腔的水准。

吹了好一会，口干舌燥，她停下来看着满园的鲜花，想歇一会。

吴允娴没想到有人会来靠近她，面上微红，道：“我爹向来没请人教过我甚么，我连字也不熟谙。”

泠然眨了眨眼，道：“不知将军需求小女子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