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蓝色冰棺04[第2页/共5页]
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他毫不肯走。
“我想在这里过一夜,就算找不到方周的尸身,对我本身也是个交代。”唐俪辞轻声道,“让我陪他一夜,可否?”低声细气的说话,这类如灰烬般的虚柔,是否代表了一种但愿幻灭的体悟?
钟春髻呆在当场,池云夹手夺过她手中小桃红,扬手掷了畴昔,但见刃掠过空,“啪”的一声唐俪辞扬手接住,刃光尚在半空,只见小桃红锋利的粉光乍然画圆,铁闸轰然倾圮,坠下火坑,唐俪辞一刃到手,不再逗留,身形如雁过浮云,踏过仍旧炽热骇人的铁索桥,恍若无事普通回到三人面前。
对岸缥缈的呼声传来,声音焦炙,池云的声音特别清脆,“你找死啊!还不灭火!姓唐的疯子!”
而清楚在找到他的这条路上,遍及着数不清的构造暗器、毒药血刃,像你这么聪明、这么晓得算计的人,怎能不清楚?不能让你再如许下去,他们任由你率性妄为,那是他们觉得晓得你的兄弟交谊,但是我……我只要你的命,不要你的义。
一个男人回绝体贴之时,怎能回绝得如此残暴?她惨淡一笑,好一句“幼年时我很有钱”、真是说得坦白、说得傲气、说得涓滴不把人放在眼里……
“唐公子!”
“这口棺材――”钟春髻失声道,“这就是蓝色冰棺?”池云涓滴不断,直接往锁链之桥掠去,足未落锁链,一环渡月已脱手,“叮”的一声斩在烧红的铁索之上,正要借力跃起,但是银刀落下,触及铁索突然一软,竟没法借力。池云身子一沉,但是毕竟临敌经历丰富之极,一个小翻身“啪”的一声足踢银刀,借势而回,但那柄一环渡月受热沾粘铁索之上,倒是回不来了,转眼之间,垂垂熔化。
一具朋友的尸身,真的有如此首要、首要得就算另赔上一具尸身,也无所谓么?你……你可知看你如此,我……我们心中有多么难受多么痛苦,你在寻求一种不成能寻到的东西,找到他的尸身,莫非你就会好过一些、莫非他就真的会重生吗?其实在你内心,对方周之死的负罪感或许比谁都重,只是谁也不明白、或者连你本身也不明白。
沈郎魂脱手如电,顷刻点了他双手六处穴道,“当”的一声小桃红应手落地,池云一把抓起唐俪辞的手,骇然只见一双本来乌黑苗条的手掌有些处所起了水泡,手背遍及伤口,有些伤口中尚留毒蛇獠牙,略带青紫,到处流血,惨不忍睹。“你――”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他甚么,肝火涌动胸口,涌到心头却尽是酸楚,“你疯了。”
“我顿时返来。”池云回声而去,唐俪辞当场坐下,闭目调息,运功逼毒。钟春髻站在一边,呆呆的看着他,小桃红掉在一旁,她也不拾起,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唐俪辞。沈郎魂自怀里取出一柄极藐小的银刀,渐渐割开唐俪辞手上蛇伤,取出獠牙,挤压毒血,略略一数,他一双手上留下二十八个牙印,换了一人,只怕早已毕命。
说话之间,唐俪辞满身着火,数个起落奔过铁索桥,中转对岸。
钟春髻探手入怀,怀中那一瓶药水俄然间变得冰冷非常,如同锋芒在内,她紧紧的抓住那瓶药水,茫然飘浮的内心当中,平生第一次有了一个光鲜清楚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