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若似月轮终皎洁 01[第3页/共4页]

只见唐俪辞顿了一顿，轻声道，“但……”他终是没说下去，改了话题，“失落……总不是死。傅主梅和雪线子双双失落，或许也不是最坏的成果。”

唐俪辞蓦地站起，袖袍一拂，面前连桌子带茶盘一起震飞摔出五步以外，碎成了一地残渣。他闭上眼睛，低声道，“备马。”

“姜老是我知己。”唐俪辞端起新茶，浅浅呷了一口，“我在想……‘七花云行客’一阕阴阳鬼牡丹……他究竟是谁？”他喝了一口茶，那杯茶里缓缓泛上一层赤色，唐俪辞盖上茶碗盖，“当年美人居生变，‘七花云行客’自相残杀，阿眼以引弦摄命之术，坐上了‘风骚店’尊主之位。为甚么是他？”唐俪辞渐渐隧道，“以武学成绩，他不敌鬼牡丹，更不敌狂兰无行；以心智策画，他不敌玉箜篌；以身份职位，他不敌方平斋……但他必然做了甚么。”他轻声问，“那会是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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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灰方丈慈和端庄，数十年来，未曾变过。”姜不足答复，“精通佛法，乃是一代名僧。”

姜不足也笑了一笑，“公子买了动静，但万窍斋没有的动静，落魄十三楼即便有，也一定全面。我猜公子想要的是快刀斩乱麻，买一个答案。”他也给本身倒了茶，只是那破茶碗没有唐俪辞的玉瓷茶碗精美都雅，这是姜不足喝了几十年的茶碗，就如他的老婆一样从未换过。“我猜公子心中是有答案的，只是缺一个左证。”

当他收到动静，得知好云山生变，雪线子和傅主梅双双失落的时候，中原剑会已经被大火焚毁。听闻攻上山的是一群手持火弩的红衣人，先放火再杀人，留在中原剑会中的门客抵挡不住，有些被杀，有些被迫逃离。而雪线子与傅主梅因何失落，唐俪辞收到数条急报，却都说不清楚。

“左证了……扶山堂的茶苑，在天清寺建寺之时，同日建成，此中的茶树和寺庙同岁。”姜不足道，“春灰方丈还把茶苑扩大了一倍，却不卖茶，诺大茶苑，修建了亭台楼阁给善男信女们逢年过节游山玩水。”他眨了眨眼睛，眼角的皱纹微微勾起，“当年恭帝就住在茶苑当中，与他一起住过茶苑的，另有恭帝的两个弟弟，三个mm，以及奉养恭帝的主子。”

“老朽去天清寺，不是为了和方丈喝茶。”姜不足道，“公子上回回了趟都城，来得仓猝走得仓猝，仅在万窍斋逗留了三天。那三天公子不眠不休，一日去了宫中，一日去了刘府，一日不知去了那边，动用了万两黄金……老朽大胆，猜忌了几日，敢问公子但是去了落魄十三楼？”

姜不足一呆，“啊？啊……公子说的是。”他去找“左证”只是去喝茶摸索，他家公子要找“左证”却筹算将人家皇家寺院上高低下全数拿下，这等境地实在令姜不足望尘莫及。微微一顿，他忍不住道，“公子，天清寺乃皇家寺院，恐怕……”

“姜老莫非不是做如此想？”唐俪辞微微一笑，“柴熙谨儿时在那边住过，白云沟的诸多豪杰都在那住过，恭帝死在那边，死时年仅二十，他是如何死的？白云沟诸位带走柴熙谨，拥他为尊，他的身份多么隐蔽，为甚么鬼牡丹和玉箜篌都早已晓得？”他扣起手指，“叮”的一声，悄悄弹了一下茶碗，“我在落魄十三楼买了个动静——一阕阴阳鬼牡丹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