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途（二）[第1页/共3页]

她咳出一片冰棱，恨恨地盯着他：“你本该不是例外的。”

“我在痛苦与纠结中挣扎了好久，内心始终扭捏不定，下不了那狠心。可运气弄人，恰逢当时天灾来临，山崩地裂，我竟鬼迷心窍，认定这便是上天的旨意，是冥冥当中必定的安排。归正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成全我的好梦。因而，我不但对父母的存亡袖手旁观，乃至……乃嫡亲手将他们推向了灭亡的深渊。”

“以是你夺走了我的气运与命骨，眼睁睁看着我被卖，让我受尽磨难与屈辱，承欢于……”

“陛下，秀男南宫玉已跪在殿外好久，是否……”

“为甚么？当然是因为不公允啊。当年，我偶遇一个正道妖人。他勾引我，宣称只要捐躯百口人的性命，我便能脱胎换骨，变得明艳动听，具有无尽的好运，今后平步青云，成为世人瞻仰的人上人，再也不会蒙受别人的嘲笑与欺辱。”

南宫玉敛目膜拜。

南宫玉听闻此言，只觉天旋地转，全部天下仿佛都在刹时崩塌。

事到现在他还不晓得，他不是蠢就是傻。

冰晶碎裂声在殿内炸响，古茵茵腕骨竟被他生生捏碎。

南宫玉瞳孔骤缩。影象里阿谁雪夜俄然清楚起来——十二岁的阿姐深夜返来，发间沾着朱砂符纸的碎屑，将地窖的铜锁换了方向。

徐山山没有去换衣，一身素白落坐于殿中，没有繁复的刺绣，亦无素净的色采，唯有简练流利的线条，恰到好处地勾画出她纤细的腰肢，此时她卸去一身君王强大气势，好像霜雪初凝、离尘清冷。

正所谓蚁多咬死象，她现在神魂受损，不成大动兵戈，深切虎穴，无疑冒险。

最骇人的是她的双眼，清楚是活人，瞳人却凝着两簇幽蓝冰焰。

——

一方古朴的星盘披发着光阴的光芒，其盘面刻满了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以及各种奥秘标记，似是宇宙奥妙的稀释。

“我悔怨了！”古茵茵俄然尖叫，周身冰晶炸裂成雾，“他骗我！他说只要我向岳帝借命，我就能永久保持仙颜，还能够福寿无双，变成这天底下最高贵的人，但是……”她癫狂地扯开衣衿，暴露心口那变成了冰块的身材，“你看！我现在却变成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却不感觉痛，反而吃吃笑起来，她已晓得本身在灾害逃了。

她这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你就如许去……岂不是将本身送入虎口？”

南宫玉猛地攥住她枯枝般的手腕：“为甚么？为甚么！是不是你害死了爹娘另有大哥他们，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些甚么？！”

“你应当也猜到了，孤并非你所熟谙的阿谁徐山山了吧。”

“到时候你就晓得了。”徐山山奥秘一笑。

“你好似不太不测？”毛毛打量起徐山山的神采。

“能够。”

毛毛停站在她的肩膀，语含忧愁：“你要去邺城吗？可寿王的封地豢养着很多邪师，当年我们摈除的玄师术师很多都被寿王领受了，他估计是想集结这一股力量来颠覆朝纲。”

二十八宿倒映在青铜鉴中，奎宿方位鲜明显出赤色旋涡——恰是寿王封地邺都。

她早有所料，随便安闲道：“宣他出去吧。”

殿内龙涎香雾环绕，却掩不住自阶下漫上的寒气。

徐山山刚自圣山下来，便听到内侍寺人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