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热闹[第4页/共4页]

与燕老太爷宦途郁卒相反的是他的好基友崔老太爷，两人同期的举人，燕老太爷缠绵病榻的时候崔老太爷倒是一起高歌大进，过了会试和殿试，熬过了数十年的外放历练，撑过了寿王党兵变的最可骇期间，终究爬到了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这个位子，稳稳铛铛地坐下来，再接着一年一年地熬资格。

“这事儿当然是被压下去了，本来梁仙蕙被人杀死就不是甚么能出口的事，无缘无端的谁会去害她？难保别人未几想，她死就死了，万一因驰名声上的污点再带累了下头的几个姐妹，那才教梁家人糟心呢。”另一个声音道。

脸如槁木的燕七也带着煮雨出了客堂，崔家的花花草草一木一石她早就熟得倒走如流，出来不过是为了透个气，顺带截一截尚未到来的武玥和陆藕。

而更哀思的是，连对将死之人都不肯留些口德的，也是女人。

燕老太爷这大半辈籽实则并不顺利，乡试上搏了个举人出身以后，频频在会试上栽跟头，本来有个外放知县的机遇，却因着一场大病错过了，以后族里又接二连三地生出各种事端，不过就是争权争产争地争面子那档子糟苦衷，一气儿闹了好几年，最后终究闹到分宗，百口元气大伤，燕老太爷就更是腾不出精力再往上考，比及休生养息规复了状况，筹办尽力以赴死磕会考的时候，偏又闹出了个寿王谋反的破事儿，沥沥拉拉地连累了朝中高低数百人，仕进的大家自危风声鹤唳，还赶上大考之年，一下子担搁了一茬人。

燕七道：“今早吃的蓑衣饼，这会子有点烧心。”

这个期间的女人连死都要顾着家人的脸面，还真是辛苦。

愈发同崔老太爷好得穿起一条裤子来。

“可不就是这么说的！”

陆藕噗哧一声笑了，道：“行了你们俩，话头转得太生硬不说，好歹也得说到一起去啊，这各说各的，听得人头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