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四六章[第1页/共5页]
看来此子是非撤除不成了。
朱悯达是聪明人,方才柳朝明一句“可惜并无实证”,他便猜到柳御史是铁了心要包庇苏知事了。
这一刻,朱南羡感觉本身又看到了五年前的苏晋,却看得更透辟。
话音一落,朱十七双腿一颤抖也跪倒在地,攀着朱悯达的手哭喊道:“皇兄,要罚就罚我吧,十三皇兄这么做,都是为了我!”
早朝过后,景元帝命七卿留下商讨南北仕子一案,怎奈柳朝明竟谏言说裘阁老与晏子言罪不至死。这话不但触了圣上逆鳞,还累及六部尚书一并受了景元帝一通邪火。
而除了气质,更吸惹人的便是那一双眸,明眸里仿佛藏着灼灼烈火。
他顿了顿,面前俄然闪过苏晋一身染血还跪着说“有负所托”时自责悲切的眼神,轻声道:“他确切值得极力保全。”
两名侍卫来到苏晋身后,苏晋站起家,走向行刑的长凳,却在朱南羡身前停下脚步,渐渐地,非常当真地朝他伏地一拜。
朱悯达气得七窍生烟,爆喝道:“拿刀来!”堂门回声而开,内侍跪地呈上一柄刀,朱悯达又指着朱南羡道:“给本宫把他肚子剖开!”
但话到了嘴边,他又踟躇起来,仿佛俄然被人捅破了苦衷,做贼心虚隧道:“大、大抵是吧。”
朱悯达非常头疼,这两个兄弟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一个跪一个闹,成甚么体统?
此为防盗章 内侍没推开门, 回禀朱悯达道:“殿下, 门像是被闩上了。”
朱南羡自余光里觑了觑朱悯达的神采,很见机地扑通一声跪下,却耐不住嘴里一团纸支楞八叉地堵着,忍不住嚼了两下。
等一干子内臣侍卫都随太子殿下撤了,朱南羡这才拍了拍膝头,方要去扶苏晋,柳朝明在一旁冷冷道:“苏知事,起家吧。”
朱南羡一呆,沉默不语地看着他,心说,皇弟你想多了,本皇兄这么做,还真不是为了你。
朱悯达听了这话,如有所思地看了苏晋一眼,道:“此事既有御史大人过问,本宫是一万个放心,也罢,这事便交给都察院,柳大人查出甚么,要如何惩罚,不必再来回本宫了。”
十三便罢了,他自小崇武,说父皇的江山是从马背上打的,在文才上略有忽视。
吏部曾友谅听了这话,嘲弄道:“罗大人此言差别,柳大人是甚么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那放在前朝,就是御史大夫,言官之首嘛,犯颜切谏乃是本职,我等被他累及也是本分。你罗大民气里不也跟明镜似的?这案子到底冤不冤,你内心没杆秤?如何到了陛下跟前,就跟没嘴葫芦似了?”
朱悯达道:“撞门!”
眉宇间自带一股清致之气,竟能让人忽视本来非常隽雅的五官。
眼下七王羽翼渐丰,先前的漕运案办得非常标致,外间隐有贤王之称,连父皇都非常看重。
朱悯达是太子,都雅的人见很多了去,媚色倾国的妃嫔,温文尔雅的小生。
朱悯达再懒得理这两个不顶用的,而是回身对柳朝明一揖,道:“让御史大人见笑了。”
在她起家的一刹时,他瞥见她眸中积累了五年的萧索俄然化作清澈澈的安然。
天涯层云犯境,初夏第一场急雨将至。
羽林卫扬杖,棍杖落在苏晋身上的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太子殿下。”
朱悯达想起一句话来,满腹诗书气自华,只可惜,多了三分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