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三九章[第1页/共4页]
伴着这一声呼喝,守在府门外的两名衙差将水火棍交叉一并,拦在晏子萋跟前。
立在堂前听了半日墙角的一小厮探出个头来,看了看苏晋,又看了看晏子萋:“敢问知事大人,女人这是要去夫子庙,还是要去朱雀巷?看时候,新落第一行人马出宫门该有好几碗茶的工夫了。”
苏晋道:“若任你去了朱雀巷,我这脑袋也就不消在脖子上呆了。”她顿了顿,又一想这京师高低不知哪条街巷还藏着趁乱肇事的歹人,晏子萋这一去一定无恙,便从袖囊里将晏氏玉印取出,交到晏子萋手里,冷冷道:“拿走防身。”
差役已将马备好,刘义褚一想到方才的衙役说那群肇事的瞥见当官的六亲不认,感觉苏晋的确作死,再劝道:“那你好歹将这身官服脱下来啊!”
仕子闹过后,晏子言质疑春闱有舞弊之实,皇上受命他为主审,连续数日都扎在翰林院,重断会试的卷宗。
刘义褚听了这话,愣然地松开缰绳,苏晋当即打马而去,溅起一地烟尘。
苏晋没留意他提起这个,愣了一愣,才道:“养了数日,已好些了。”又续道:“刑部传话,好几桩案子悬而未决,下官不敢担搁,才赶着早进宫里来。”
晏子萋已急得带了哭腔:“你这么做,就不怕获咎晏家,获咎太傅?”
有衙役在一旁问:“刘大人,我们可要跟着去?”
晏子萋道:“贡士所收支不是有武卫扼守么, 他们没见过我家三少爷,少爷便拿这玉印叫他们瞧。”
那头苏晋已叮咛道:“阿齐,备马车。”
“去太傅府!”苏晋额上青筋一跳,怫然道。
苏晋看着阿齐将晏子萋拎上马车,转头便与刘义褚道:“你留下,给我备一匹马。”
苏晋有的放矢:“我能够将玉印还你,但我要晓得,你那日究竟为何要去找晁清,你与他说过火么,又因何事争论。”
一时又忆起她已被退亲了三回,也不是没有起因可溯。
苏晋低声道:“我不是跟本身过不去,是性命。”
刘义褚漫步到苏晋身边,又拿胳膊撞了一下她:“是哪儿的人?可许过婚配了?”
却越断越无法。
直到听了这二人的来意,他才回了魂,看了苏晋两眼,轻笑道:“我还道你一个戋戋从八品知事,任暄如何肯由着你来中午门前问责本官,本来他是得了如许的好处。买卖做得不错,拿着本官的颜面去换十七殿下的情面,本钱不过是你的才学,他一本万利,赚得盆满钵满。只是可惜了当年长平侯兵马中原战无不堪,生出个儿子,竟是个四体不勤的买卖经。”
那里来的好几桩案子?
正这时,外头连滚带爬出去一人:“刘大人,苏知事,出事了!”
十年前的大难犹自振聋发聩,遑论本日?
游街途中一向有人肇事,至朱雀巷,场面完整失控,五城兵马司的兵卫只险险护得礼部几个官员与状元爷的安危,榜眼和探花均被掀下了马,卷进人潮里去了。乃至有人与官兵打起来,有死有伤。
苏晋的目光落到窗外, 卯时三刻,该是上值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苏晋看她抿了口茶, 问:“你可知你家公子为何将玉印落在了贡士所?”
苏晋定睛看着晏子萋:“还要听其四其五么?”
刘义褚听到有死伤,脸也白了,问道:“孙府丞人呢?他不是早也带人巡查去了么?没跟着状元爷一行人马?没帮着五城兵马司治治这群不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