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不攻自破[第2页/共3页]
忞山先生摇了点头,把纸张递给伸长脖子将近按耐不住的廖刺使,深呼吸几口,调剂情感,肃容持重道:“大师之作,不敢妄评!”
申仲勇稍稍复苏过来,“此高守,莫非就是彼高守?但他如何能够……”
世人侧目而望,没人敢出言打搅他,内心都在猜想纸张上到底写了甚么,导致章经略不顾身份,又哭又笑。
申仲勇手一抖,酒杯闲逛,杯中酒洒了出来,淋湿外袍。
申仲勇语无伦次,孔殷间找了个借口,告罪避开。
章经略缓了缓,扫视世人一圈,并不说破,只是笑盈盈的把纸张递给忞山先生:“先生请看。”
他细看一遍,顷刻目瞪口呆,瞳孔放大,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丢脸,结结巴巴道:“这是……抱,抱月楼……”
投票选诗会魁首的流程并不庞大,宿老对候选诗词详细切磋,各自颁发一番观点评鉴后,在一张白纸上,写下自以为可当魁首的诗词名和作词人,折叠起来,放入一个木箱中,停止不署名投票,然后由乔怀远把纸张取出,一份一份的当场念出,得最多票者被选诗魁,同科举的糊名、断绝等办法,看起来是力求公允、公道。
边疆捷报?
申仲勇早已方寸大乱,顾不上考虑章经略的心机,但章经略的笑声,让他感受听起来非常刺耳,接过侍女呈上的酒杯,他却没法像别人一样举起酒杯同章经略一起欢庆,为高子御的破阵子欢庆,就等因而为玉才的沁园春祭奠啊,他感觉这杯酒,更加沉重,如有千钧,快把持不住。
章经略再次纵声大笑,没有人晓得,他这回实在是在笑申仲勇,有前面的话做铺垫,人们会感觉他是为品读到罕见佳词而奋发欢乐,只是以他这把年纪与职位略显豪放旷达了些。
乔怀远很尽力的变更各个角度,带着最谨慎评判的态度,邃密咀嚼,但愿能挑出一两处弊端停止批评,但他发明。
经略府。
“好好好……”
纸上到底写了甚么,乃至常日里城府颇深的章老儿,如此不顾形骸礼节,也好,这等疯颠行举,也平增一条编排他的极好罪行,朝廷和百姓必定不会信赖一个不敷慎重的边陲大吏。
词中透出的凛冽肃杀、浩浩正气,差点就扫荡了贰心头的理性。
都不对,纸张上写的,是高守的破阵子。
半晌以后。
“先生如何评鉴?”章经略问。
忞山先生眉飞色舞,捋着长长白须,连声道好,到前面调子竟有些哽咽起来,再看他爬满皱纹的脸上,多了几分红光,热泪盈眶的眼睛,仿佛也不再浑浊,异芒闪闪,喜气洋洋,攥着纸张的手有些颤抖,却涓滴没有放开的意义。
……
抱月楼,尊文轩。
忞山先生都为玉才的沁园春喝采,诗魁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比及了时候,乔怀远等宿老宣布,届时便可向章经略替玉才求官,刚好申家也另有个恩荫名额,只要他首肯,朝廷方面好办,统统尽在把握,都已在考虑如何庆贺了。
本来有才气合作诗魁的,只要刘道江的雨中花,齐盛的抱月楼中秋述怀,以及申玉才的沁园春,诸宿老心中仿佛早有定论,虽未明说,却能看出是一边倒的选中申玉才的沁园春,大家笃定落拓,谈笑风生,只等亥时开启投票。
章经略止住笑声,用衣袖拭了拭泪水,叮咛一旁服侍的侍女:“拿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