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章 下限(月票280+)[第2页/共3页]
从帝都京兆到河东道,她已感觉来到了穷山恶水之地,再从河东去到陇右夏州,她的确感觉是去送命。
夏州固然地处艰苦,却并非没有出过能官。
现在裴家脱身,虽则临时动不了河东察看使谢澧时,但对于一个小小的闻州录事,必定会很简朴。
固然二房已势不如前,郑家很多下人都去了闲章院。但谢氏身边,还是有两个忠仆的。
她昂首看了郑迢一眼,复又惶恐地垂下。三少爷一脸肝火,昔日朱砂痣衬得他像仙童似的,现在却让她感到害怕不已。
裴家对郑晁的这个行动,是心底仍有一丝良善柔嫩呢?还是因为晓得郑晁的赋性,这一招乃杀人不见血?
这等刁奴,竟敢教唆母亲杀亲,不打杀了她,绝难消我心头之恨!
郑迢狠狠盯了静娘一眼,然后说道:“母亲,孩儿身边还缺一个管事娘子,静娘子一贯是母亲得用的,恳请母亲将静娘子借给孩儿一用吧。”
说这话的,是郑迢。
云娘见到谢氏并不在乎本身的病,心急得不可,赶紧安慰道:“二夫人不日就要跟从二爷出发了,莫不是路上都要喝药请大夫?这可如何能行?”
但是,调令已下,二爷如何能不去?
以郑家目前的环境,郑晁不成能大婚,重孝倒是有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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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仁卧床不起,恰是大好机遇;就算没有郑仁,另有一个章氏呢!
也是,永宁侯府的匾额早就摘下来了,虽则挂上了永宁伯府的匾额,但谁都晓得,永宁伯郑旻在京兆。
是啊,此去夏州路途悠远,莫非她就要拖着病弱身子上路?说不定要将命交代在路上了!
这么一想着,谢氏竟觉很多了一分力量,挣扎着起来将药喝了,身子便垂垂养好了。
就算章氏再无管家的筹算,也不得不重新拾起这些事,日子便变得繁忙了。
三少爷这副模样,那里是为了倚重她?静娘不消想,都晓得去了三少爷身边没好果子吃。
不过以郑晁的赋性,郑衡以为郑晁多数是碌碌老死在夏州了。
倘若郑晁、谢氏没有起甚么心机最好,如果有甚么手腕,她会让他们连夏州都去不了!
谢氏最倚重的管事娘子静娘,则看准了一个机会,悄声地对谢氏道:“夫人如果不想二爷去夏州,奴婢倒有一个别例……”
这下,事不成了!——她压根就不想跟着夫人去夏州啊。
因谢氏不睬事,郑家的下人便纷繁去了闲章院,将事情禀给章氏听,以求决计。【ㄨ】
静娘白了一张脸,懦懦道:“三……三少爷……奴婢,奴婢不敢……”
谢氏听了,眼神微动。只是她尚未开口说话,就听得一声清冷的讽刺:“静娘子倒是说说看,这是甚么体例?是让父亲大婚呢?还是想让父亲披重孝?”
朝廷调令既下,官员若不想到一地任职。所能推迟的来由不过就是两种:一是大婚,二是重孝。
她想了想,还是唤来了盈足、盈知两人,叮咛道:“细心看着荣寿院和闲章院,不能让二房使甚么狠毒手腕……”
只是近些年来。官员提到夏州而色变,谁还记恰当初的赵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