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焚血香[第1页/共2页]
陈默拽着mm的残魂跳进血玉蒲团后的暗道。滑行中他的后背被岩棱刮得血肉恍惚,阴骨箓的咒文却愈发清楚。暗道绝顶是间冰窖,中心冰柱里封着具穿萨满神袍的女尸——她双手捧着的青铜匣,恰是爷爷条记里提过的"焚血香"。
当村民们挖开蛇仙洞时,只找到半截焦黑的犀角梳。而在山神庙的地宫,灰三姑的残躯正被鼠群拖向更深处的炼尸井,井底传来近似婴儿哭泣的吞咽声。五盏血灯笼在百里外的五瘴堂废墟悄悄亮起,照出墙根新长的肉灵芝正在搏动。
"灰三姑借了山神爷的金身,彻夜子时就要成登仙仙了。"驼背的抬棺匠在棺盖上泼黑狗血,浑浊的独眼盯着陈默后背的阴骨箓,"送你进蛇仙洞是给五仙赔罪,能不能活看造化。"
"陈家的债该还利钱了。"灰三姑的声音带着鼠类磨牙的杂音。她抬手招来阴风,吊挂的萨满尸骨纷繁坠落,在祭坛前堆成骨塔。陈默背后的阴骨箓俄然灼痛,不受节制地走向骨塔顶端的血玉蒲团。
阴兵行列在陈默身前跪成两排,刀尖指向火线的血肉祭坛。祭坛上摆着灰三姑的人皮,鼠群正衔来香客供奉的糕点重塑人形。当陈默踏出第一步时,祭坛四周的十八盏人油灯俄然自燃,火光照亮岩壁吊颈挂的百具萨满尸骨。
灰三姑的鼠尾扫过供桌,五仙令旗裹着毒砂袭来。陈默抓起把香灰抹在阴骨箓上,地脉深处顿时窜出锁链缠住灰三姑。当他想补刀时,祭坛下的蛇仙洞俄然喷出毒瘴,那些初代萨满弹压的蛇灵借机附体村民,化作人首蛇身的怪物涌来。
"哥哥..."mm的残魂俄然实体化,小手攥住蛇灵七寸。陈默趁机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阴骨箓的"兵"字咒上。地脉深处顿时响起战鼓声,岩缝里爬出覆甲的阴兵,斩马刀劈开蛇灵时迸出鬼火。
命线在火光中闪现出焦痕,陈默用尽最后力量撞向命线。脐带断裂的刹时,灰三姑收回撼动山岳的惨叫,重生躯体开端崩解。但陈默的视野也开端恍惚,他瞥见本身的皮肤正在龟裂,阴骨箓的咒文如活物般钻进骨髓。
"用嫡亲的本命火..."陈默割破手腕,将血涂在冰柱上。当mm的残魂触及冰面时,冰层俄然闪现出母亲出产时的画面:接生婆的指甲缝里藏着黄鼠狼毛,产床下压着五色麻绳,父亲正将蘸血的铜钱塞进婴儿襁褓。
七根渗入尸油的麻绳勒进陈默的皮肉,村民们唱起送葬的萨满调。当棺材坠入深不见底的蛇仙洞时,陈默闻声岩壁传来鳞片摩擦声——那些被初代萨满斩杀的蛇灵,正用信子舔舐棺木上的血咒。
棺内温度骤降,mm的哭泣变成凄厉哭嚎。陈默的手腕被反绑,只能用牙齿扯开衬衫。阴骨箓在黑暗中出现青光,映出棺材内壁刻满的《蜕仙经》。当他的血滴在"登仙篇"的经文上时,整副棺材俄然直立,像被无形巨手拖向地脉深处。
灰三姑的人皮俄然鼓胀,鼠群钻进七窍收回吱吱惨叫。重生的躯体比尸身更诡异——左脸保持着灰三姑生前的清秀,右脸却充满鼠毛;手指颀长如钩,脚踝以下倒是黄鼠狼的后肢。
陈默的脊椎在月光下凸起狰狞的棱角,每节骨缝都刻着血咒。他跪在蛇仙洞口的乱葬岗,听着村民将朱砂钉锤进槐木棺的闷响。mm的残魂伸直在犀角梳里,每隔半刻就会收回幼猫般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