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月傩祭[第1页/共2页]
林傩的傩面獠牙暴涨,咬断尸婴脐带。黑血喷溅处,瓮口人皮纷繁皲裂,暴露内藏的痋引——百只人面蛛从瓮中爬出,蛛腹纹路拼成卦象:**"火水未济,阴阳失序。"**
"痋术七绝,以血为媒。"
尸婴哭泣转为厉啸,蛊虫聚成楚厌的模样扑来。林傩割开手腕,血洒《五毒傩谱》,谱文明作赤链捆住蛊尸。壁灯骤灭,瓮阵中心升起青铜鼎,鼎内沸腾的尸油中浮着半截合卺杯——杯身缠着三蜜斯的裹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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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砖踏金蚕,阴砖踩尸婴。"
"本来你我皆是祭品..."
楚厌的残魂俄然凝实,箭衣碎片化作捆尸索缠住林傩脖颈:"甲子期满,该你替她了!" 林傩反手将合卺杯残片插入楚厌心口,杯上的苗文"宁负彼苍"俄然泣血,化作锁链钉上天脉。
林傩的阴阳瞳流出血泪,傩面完整嵌入脸部。地窖砖石崩塌,暴露埋藏百年的青铜傩坛,坛上供着个紫檀匣,匣内躺着对连心锁——锁上刻着楚厌与三蜜斯的生辰,锁眼插着林傩的蝎尾毒刺。
血月赤芒如剑,刺穿地窖穹顶。三百六十枚傩面碎片从瓮底升起,在林傩周身旋成飓风。五毒刺青离开皮肉,蟾蜍吞月、蝎尾钩星、蜈蚣裂地,将楚厌的残魂撕成碎片。飓风中间,玉雕傩面与血傩面具逐步融会,暴露三蜜斯的脸——竟与林傩脸孔无二。
林傩后背的刺青已伸展至脖颈,重生的蛇纹占有"义"位,蛛网覆盖"离"宫。血月渐隐时,沱江方向飘来辰州古调,楚厌与三蜜斯的虚影踏着尸灯远去,足下江水凝成八个血字:**"傩面重聚,甲子再续。"**
楚厌的残魂在壁灯中忽明忽暗,箭衣碎片指向空中阴阳砖。林傩刚踩上阳砖,砖缝突然裂开,金蚕蛊虫如金沙倾泻,刹时啃噬他的靴底。阴砖下的尸婴俄然哭泣,脐带缠住脚踝,将人油灯拽向瓮阵中心。
五更梆子声里,林傩在废墟中拾起半幅《血傩纪事》。残页记录:"楚林血脉合,九世咒方破。若得连心锁,需断三世魄。" 地窖深处传来尸婴笑声,三百六十具陶瓮碎片正重新聚合,瓮口人皮上的痋术咒文泛着幽光。
封门宅地窖的铜锁锈迹斑斑,锁眼内塞着团风干的蟾衣。林傩以蝎尾毒刺挑开铜锁,腥风劈面而来——三百六十具陶蛊瓮呈八卦阵摆列,瓮口封着人皮,皮面刺满《痋术秘录》的咒文。
子时的血月攀至中天,地窖砖缝排泄黑水,汇成傩坛九宫格。林傩踏着禹步将五毒刺青印在坛心,蟾蜍、蝎、蜈蚣、蛇、蛛的虚影破体而出,撕咬青铜鼎中的合卺杯。杯裂刹时,三百陶瓮同时炸开,痋虫尸骨在空中拼出血傩面具。
"天蓬天蓬,持剑当胸!"
林傩的傩面迸发雷光,獠牙刺入血傩面具的眼窟。宿世影象如大水灌顶——光绪二十三年血月夜,本身身着嫁衣与楚厌在傩坛交拜,三蜜斯的灵魂被炼成痋引封入陶瓮。坛下三百六十具尸骨,皆是历代林氏宗子的遗蜕。
楚厌的残魂扑灭壁龛内的犀角香,烟雾中闪现光绪年场景:年青时的本身将三蜜斯推入瓮阵,金蚕噬尽她的血肉,唯留玉雕傩面沉在瓮底。林傩的阴阳瞳突然剧痛,瞥见每具陶瓮底部都嵌着一样的傩面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