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梆声引尸[第1页/共1页]

西配房俄然传来砸门声，怀素踢开碎砖时发明夹墙里的陶瓮。瓮中泡着七具胎儿尸骨，脐带连成北斗阵，每个胎盘上都刺着苏家女子的姓名。最末阿谁尚未腐臭的胎儿，眉眼与她别无二致。

更夫引她穿过回廊时，怀素发明廊柱上挂满人皮灯笼。烛火跃动间，灯面闪现各年代患者的死状：1948年的女门生浑身扎满银针，1999的包工头腹腔塞满当归，而现在的本身正被青铜锁链拖入井底。

拐角处的铜镜蒙着血符，怀素瞥见镜中本身口含压舌板，七窍排泄朱砂粉。更夫俄然用梆子敲碎镜面，碎片里飞出群青翼尸蛾，鳞粉在墙上灼出"亥时勿近停尸房"的警告。

尸变的嘶吼引来阴风阵阵，怀素瞥见回廊绝顶闪现北洋军队的虚影。那些民国阴兵抬着口青铜棺椁，棺身贴满泛黄的西药处方。当首的军官马刀一指，纸扎战马竟踏碎地砖朝她冲来。

停尸房俄然传来婴儿哭泣，怀素冲回时瞥见姑祖母腹部高高隆起。尸身肚皮被利爪剖开，青黑的小手攥着把青铜手术剪。当浑身长满药斑的尸胎完整爬出时，怀素瞥见它心口刻着本身的生辰八字。

停尸房的柏木门无风自开，怀素瞥见三具盖着往生被的尸身自行坐起。中间那具翻开寿被，暴露姑祖母苏玉容的脸——她1958年被制成人形何首乌，现在浑身长满当归根须。

苏怀素被梆子声惊醒时，发明病床已移至荒废的东配房。月光透过残破的窗纸，在青砖地上映出个倒悬的佝偻人影。她摸向枕下的桃木簪，却抓到把黏腻的纸灰——昨夜放在床头的《令媛方》已烧成灰烬。

喜好七夜诡事馆请大师保藏：七夜诡事馆小说网更新速率全网最快。

"苏医师，该查房了。"穿玄色寿衣的老更夫立在垂花门下，手中梆子竟是人腿骨所制。怀素后退半步，瞥见他后颈插着把生锈的柳叶刀——刀柄缠着父亲常用的青丝线。

"苏家女子活不过双十..."姑祖母的喉管收回风箱般的声响，指甲暴长三寸抓来。怀素挥动桃木簪刺向其膻中穴，却见穴位处钉着枚青铜锁魂钉。

怀素退入配药房，打翻的雄黄粉在地上灼出八卦阵。阴兵在阵外盘桓，战马嘶鸣化为药杵落地的声响。她趁机翻开药柜暗格，找到本1943年的《驱煞札记》，内页夹着张泛黄的产科照片：父亲正给妊妇注射的竟是水银。

尸胎脐带俄然缠住她脚踝，怀素摸到配药房顺来的砒霜瓶。毒粉撒落的刹时，尸胎收回百人哭嚎般的尖叫，化作滩腥臭的药渣。她捡起青铜手术剪，发明刃口刻着曾祖父的名讳。

五更梆响时，阴兵与尸变者如潮流退去。怀素在晨光中检察《驱煞札记》，最后一行血字俄然闪现："镇尸需用嫡亲骨，苏氏女当以心头血饲之。"她解开衣衿，发明心口不知何时多了个铜钱大的淤青，正排泄朱砂色的液体。

竹梆声在子时定时响起，怀素瞥见窗外飘过盏白灯笼。黄铜门环俄然自行叩响，节拍暗合《黄帝内经》的七伤脉象。她赤脚踩上冰冷地砖时，发明每块砖面都刻着镇尸咒，裂缝里排泄腥臭的尸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