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皮锣[第1页/共2页]

正中午分，驴友在废墟发明个陶瓮，内有两枚胶葛的齿骨。而在山神庙的地宫，守墓人将犀角梳埋进初代萨满的骨灰坛，坛底模糊传来陈芊芊哼唱的儿歌。五盏灯笼在无人处悄悄亮起，照着墙根重生的肉灵芝悄悄颤抖。

暗室里摆着七口陶瓮，每口都封存着陈芊芊的魂片。灰三姑的邪影撞破门板，鼠尾扫碎陶瓮吞食魂片。陈芊芊在魂飞魄散前扑向最后那口陶瓮，任由灰三姑的利齿刺穿魂体——她终究摸到瓮底的犀角梳。

陈芊芊的魂核俄然迸发青光，那是哥哥用焚髓香刻入的保命咒。肠线灼断的刹时，她撞破菱花窗跃入天井。倒悬的阴墟天井里，那口本应干枯的古井正在喷涌血髓脉，井沿趴着上百个正在熔化的"陈芊芊"邪影。

梳齿刺入灰三姑的喉咙时，阴墟俄然地动山摇。陈芊芊的残魂与阳间人皮锣产生共鸣，守墓人敲击的每声锣响都化作利刃劈在灰三姑的命线上。当最后一道命线崩断时，灰三姑的完美人皮俄然鼓胀，钻出万千食魂蛞蝓。

"铛——！"

"进血髓脉！"守墓人的吼声穿透阴阳。陈芊芊抱着犀角梳跃入古井，在腥臭的血浆里下潜。那些历代陈家人的影象碎片正在重组，拼集出灰三姑被初代萨满弹压的本相——她本是陈家收养的弃婴，却在五仙祭上被炼成活桩。

"铛——"

柜台后的黄铜镜映出两个陈芊芊：左边是浑身尸斑的坠崖惨状，右边是魂体纯洁的生前模样。当她想触摸镜面时，灰三姑的声音从房梁垂下："好侄女，帮姑奶奶补全这身新皮。"

整面镜子俄然硬化，变成黏稠的尸膜裹住陈芊芊。她在堵塞中瞥见阴墟的本相——这里统统物件都是阳间倒影，活人气味会催生对应的邪影。前台登记簿主动翻开，泛黄的纸页闪现出统统住客的灭亡画面。

"找到你了。"灰三姑的新皮从天花板垂落。这具躯体完美复刻了陈芊芊的面貌，唯有瞳孔是跳动的鼠眼。她指尖弹出的肠线缠住陈芊芊的脚踝，拖向地窖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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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声锣响震碎钟楼玻璃。陈芊芊坠落时抓住青铜钟舌，瞥见上面刻着《骨笺谶》的残篇："嫡亲啖血肉，循环方可破"。钟舌俄然化作陈默的残魂，将她推向东配房的暗道。

她伸直在瓮底，看着瓮壁排泄的尸蜡逐步包裹魂体。守墓人用朱砂在瓮身画的镇魂符正在溶解，每褪去一道，灰三姑的磨牙声便近一分。当寅时的露水滴落瓮口时，她俄然闻声哥哥的呼喊——那声音竟来自本身破裂的魂核深处。

血髓脉深处传来锁链断裂声。陈芊芊的魂体俄然被吸入青铜棺，棺内刻着《骨笺谶》全文："嫡亲相食，五仙共殁"。当灰三姑的利爪穿透棺盖时，陈芊芊毫不踌躇地咬向本身的魂核。

人皮锣的闷响震得陶瓮开裂。陈芊芊从裂缝窥见守墓人正敲击着张完整的人皮，那张皮的面庞鲜明是本身登山坠崖前的模样。锣槌是用陈默的脊椎骨制成，每次敲击都带出青色的魂火。

灰三姑的利爪扯开后背，陈芊芊的魂血溅在井绳上。血珠触地化作青面阴兵，与追来的邪影厮杀。她趁机爬上钟楼，瞥见守墓人正在阳间废墟敲击人皮锣，每声锣响都让阴墟呈现裂缝。